一雙無垢清明的眼盯著黑袍人的雙手和黑布覆蓋的脖頸,若是黑袍人想要出手,他便可以做到一擊斃命,況且殺了魔族,自己回雲宗也可得到不少賞賜。
“笑話,我緊張什麼,”楚九御晃了晃,穩住心神,淡漠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算是測一千遍一萬遍,老夫也不可能是魔族之人。”
“好,這位修士既然浩然正氣留存於心,那我也不強求你了,你自己來吧,”老者甩甩手,將玉石放置在手心,輕笑道,“滴一滴你的血,就能看出你到底是不是魔族。”
而反觀楚九御這邊,他只是盯著老者手心中的玉石不語,現場的氣氛陷入了死寂。
“我應了,”楚九御忽然開口,隨即話風一轉,森然的紫眸盯著身前的老者,“可若是測出我不是魔族,你誣陷我,這事又該該怎麼算?”
“你說如何,就如何!”老者也是不懼,極其自信,與紫眸對視,揮舞著手臂大氣說道,“你提要求,我應!”
“爽快!”
楚九御點頭應和一聲,一拍桌子便立刻抬手拔出腰間別著的匕首。
蹭
一滴鮮血不偏不斜,正好落在匕首的刃尖之上。
“你要的血,給你!”楚九御喝道,抬起手中的匕首,揮舞至老者身前。
唰
老者兩手一動掐訣,頓時手心中的玉石飛出,飛至在二人之間,與那猩紅的血液結合。
當血液融進玉石後,只見那玉石體內的雪白剎那間就被一抹嫣紅取代,隨之而來的則是玉石懸在空中,發出暗紅色的微光。
老者瞪大了眼看著空中的玉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嘴裡還不斷念叨著:“怎麼可能不是黑色,此子絕對是魔族中人,為何他的血是人族的紅色?”
說著,老者一把拽下了懸在空中的玉石,放在手中,催動靈氣一遍一遍洗滌著玉石上的汙垢。
可是,無論他用靈氣淨化了多少次,玉石上還是鮮紅的血跡,暗紅的微光在閃。
“老夫都說了多少遍,我不是魔族,我不過就是剛出關不久的魔修罷了,”黑袍下傳來得意的聲音,“這樣好了,你還非要賠我點東西。”
“你真不是魔族?”老者見手中玉石毫無變化,也是妥協了,捋了捋小鬍子,緊皺著眉頭。
“當然不是,老夫是友軍,你豬腦子啊!”楚九御見自己站理,趁機罵道,“幾百年前,我特麼還和你們雲宗一起打魔族,還記得魔族中有個大將軍叫魑不,我可是和那小崽子手下大戰了幾天幾夜,打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老夫差點沒隕落至此。”
“老夫受了重傷,就一直在深山裡修養,修為寸步未進,好不容易出來了吧,又讓你這麼個小兔崽子誣陷,要知道老夫可是和你爺爺輩的人一起打過杖的!”黑袍人說著,嘴裡唾沫橫飛,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原來真是!”老者一聽黑袍人言語中提到‘魑’這一名字,沒有太多質疑,便相信了面前人說的話。
畢竟,像他這樣的雲宗修士,多少也是聽說過幾百年前的那場大戰,聽的最多的,莫過於魔神和魑的威名,面前這人知道魑,還有這一身裝扮,怕是真的那場大戰遺留下來隱居山林至今的修士。
“前輩,是我唐突了,”老者朝著黑袍人深深鞠了一躬,誠摯道,“晚輩不知您老是當時抵抗魔族的英雄,多有得罪,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