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被按著頭塞進了⼀輛鏽掉了漆的破爛⾯包⻋⾥,這⼤概是他們平時⽤來裝貨⽤的,後⾯兩排座椅都拆了,擺著⼏件拆下來的舊零件。
整個⻋廂⾥充斥著⼀股⼦難聞的機油味,就連坐墊上也佈滿了深淺不⼀的汙漬。
這讓潔癖嚴重的姜慈差點沒有原地蹦起來。
她彎著腿,並不落座,⼀貫冷淡的⾯容上出現了⾃成年後最⼤的表情變化,近乎咬⽛切⻮的道:“遲溯,你⽴刻⻢上放我下去,我可以原諒你的冒犯。”
男⼈坐在駕駛位上,吊⼉郎當的掃了她⼀眼,啟動⻋⼦。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看⻅,⻋⼦剛駛出⼏⽶就壓到⼀個坑,⻋身猛的⼀個顛簸,四扇⻋窗嘩嘩作響,姜慈一個重心不穩坐了下去。
她的頭⽪都瞬間炸開了,整個⼈繃緊得像塊鐵板。
“遲溯……”
男⼈似笑⾮笑,“姜⼩姐不是要包養我嗎?要談個好價,⾃然要帶姜⼩姐體驗⼀把不⼀樣的。”
他像匹孤狼,骨子裡都帶著兇悍和狠厲。
姜家勢⼤,從來沒⼈敢⽤這樣放肆的態度對她。
姜慈咬⽛切⻮:“我不需要。”
“姜⼩姐可以跳⻋,沒⼈攔著你。”
姜慈:“……”
⻋⼦⼀路框框作響搖搖晃晃,姜慈甚⾄覺得下⼀秒這⻋就要掉下來⼏塊零件,徹底熄火停在路上。
…………
⼈⺠醫院。
遲溯停好車後直接上了四樓腎臟科。
等姜慈坐電梯上去時,他⼈已經在醫⽣辦公室了,“李醫⽣,我爸怎麼樣了?”
醫⽣推了下⿐樑上的鏡架,抬頭:“已經搶救過來了,還在昏迷,但情況還是很糟。”
他搖了搖頭,“⼩溯,轉院吧。”
遲溯看向身後的姜慈:“你做的?”
他這邊剛遇上她,醫院就讓轉院,容不得他不往她身上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