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氣氛最容易滋生出某些旖旎的心思。
遲溯傾身靠近。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呼吸可聞。
就在他的唇要貼上姜慈的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單調的鈴聲在這安靜的車廂內幾乎是震耳欲聾的存在，瞬間打散了剛才令人臉紅心跳的氛圍。
姜慈從包裡掏出手機，接通之前說了句：“我說過，沒得允許，不許碰我。”
她臉色如常，語調也是淡漠的，只是靠窗那一側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些。
遲溯嗤笑，單手枕著後腦勺，又懶洋洋的回到了原位。
車廂裡很安靜，助理急促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小姜總，周董那邊指名要您來才肯談。”
周董和程家是世交。
也是因為程闕，才和姜氏合作，並且供給他們的原材料價格比市場低了兩成。
掛了電話，姜慈吩咐司機：“沈叔，去南岸七號院。”
姜慈將對方公司的情況和遲溯說了一遍。
遲溯挑眉，“姜小姐這是要帶我一起？”
姜慈認真道：“你如果不想，可以不去。”
……
南岸七號院是一家走輕奢路線的音樂餐吧，裡面的佈置裝修十分高檔有排場。
從進來後遲溯就一直低著頭，進了電梯，他也選了個最角落的位置站著，靠牆，低頭，雙手插兜，眼睛半垂。
整個人瞧上去都安靜低調的很，甚至極容易被忽視。
此時。
電梯裡就姜慈和遲溯兩人。
姜慈看著電梯門上映出的男人的身影：“你在躲人？”
男人掀了掀眸，吊兒郎當的笑道：“債主滿天飛，進這種高檔場所總得低調點。”
“叮。”
電梯到了。
姜慈沒再繼續深究，抬腳走了出去。
姜氏的人在電梯口等她：“小姜總，周董本來都準備要簽約了的，筆都落紙上了，後來接了……”
他看了眼姜慈身後的遲溯，今天公司都傳開了，新來的這位市場部經理助理和姜總是那種關係，他壓低了聲線：“程先生的電話，就不簽了。”
進了包間，姜慈朝著餐桌上唯一坐著的中年男人頷首致意：“周董。”
男人笑笑，目光意味不明的掃過她身後的遲溯：“你以前可都是喚我‘周叔’的。”
姜慈沒接這個話題，她以前，是隨程闕喚的。
但如今兩人已經分手，就沒必要再利用他的關係，“聽他們說，您要和我談？”
她心裡隱隱有了一種猜想。
“不急，我們公司的另一個合夥人還沒到，”周董招呼服務員上菜：“你也知道，當初我給你們的價格比市場價低了兩成，這也是直接損害了我們公司股東的利益，如今股東有異議，說是要親自和你談。”
正說著。
門就被推開了，熟悉的聲音傳進來：“抱歉，我來晚了。”
程闕從外面進來，在姜慈另一側的空位上坐下，“小慈，抱歉，讓你跑這一趟，但我覺得有必要就價格的事談一談。”
姜慈看著面前這張道貌岸然的笑臉，嘴唇抿緊，唇角向下：“你是周氏的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