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說法,張凡心中更有些懷疑。雖然這無垠大陸修仙界很多事情同自己以前依西海大陸江湖界的想象有一定出入,並非簡單的凡俗界翻版,或者簡單的“黑社會修仙”。但一些基本道理應該是相通的:下層,或許可能因為上面的左右而民風簡單,而能夠主宰一方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是童話世界中的角色?一個完全不該自己也不欠自己的人物或許會樂於助人、樂於收徒,但絕對不會莫名奇妙的輕言犧牲。
只是剛剛想到這些,張凡也不由覺得有些尷尬,王二是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不得不抱歉道:“剛才是我糊塗了。。。”
對此王二也沒有多解釋些什麼:“其實本人也不敢保證事情一定能成,或者這個代價必然付出。也或許那些不過是誤傳,或者僅僅只是能夠送你們去乾坤盾一類的幻境做夢、並非現實。一切,不過看你們的緣分和造化了。。。”
說著,王二請張凡與夏雨夢二人來到了殿外一處早已佈置好的獨特陣法之中,鄭重的說道:“做好準備吧!尤其是抵禦光熱類的術法危害”,隨後似乎已經準備好的一個葫蘆投入到了法陣內的祭壇之中。
猛烈的閃光帶來的光芒覆蓋了方圓百丈之內的範圍,極亮的光芒讓四周的一切似乎都看不見了額。如果將光芒削弱為原來千萬分之一、將時間放慢千萬倍,或許就能夠清晰的看到在極短的時間內一道沖天的短促光箭飛向了天空之中,那威勢似乎是尋常化神修士也根本無法發出的。光柱飛到沒有超過千丈的高度之後陡然而詭異的消失在天幕之中。
中央聖城主峰之外其實也在很短的時間內開啟了難以察覺的法陣,讓距離很近的城內大多數修士和百姓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不過對於關注這裡並身處百億裡範圍之外的一處山峰之上,一名精通占卜和感知的化神修士似乎感悟到了什麼,權衡片刻之後也終究是沒有隱瞞,對與自己相聚的另外幾名化神修士嘆道:“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輕易的就決定以這樣的代價去請萬物主或造物主顯法。。。”
“我們這些化神境界的尋常修士離那還是太遠了,即便以廢掉一個天才化神修士的代價去獻祭,也根本不可能讓那跨越多個界干涉我們這裡的俗務的,所以這種事情不需要太過擔心。至於那個傳說中萬古不遇的主角級天才,你以前不是也透過某種秘法查探過?他雖然有重寶在身,還有一些極為厲害的法器,但終究是精神力不入化神境界的小角色。如果他讓自己付出過高的代價,那麼整個玄法派沒有了他的撐腰很快也就都會是我們的天下了。。。”
而此時的張凡並不知道億萬裡外的的事情。雖然之前以乾坤盾相抵禦,擋住了大部分襲來的光芒和熱量,但還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陷入了昏迷狀態。片刻之後,整個身軀似乎也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連同記憶和感情也都漸漸失去,並最終煙消雲散,就像遭遇到了什麼跨越不止一個大境界優勢之人的秒殺並沒有痕跡的煙消雲散一樣。
不知幾萬億光年或幾億億億裡之外遙遠,陌生而又熟悉的另外一個宇宙中,又一個讓人十分陌生而又熟悉的藍色星球乃至國度,沒有廣袤億裡的大地也沒有玄幻和法術,按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現實而自然。至少在一名教室裡打盹的少年來看是這樣。
“張天!”教室裡粉筆頭輕輕而準確的扔了過來,正中一名十六歲的少年頭上,引來周圍同學不小的笑聲。
“哦!”張天在這時終於醒來。上課時間睡覺醒來的張天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並不算太長,只不過一些東西過於荒誕,讓張天不可能相信那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下課之後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一位年輕而漂亮,不化妝的情況下都很像一個著名影視明星,在全校都很有名的女班主任兼高中語文老師有些鄭重嚴肅的說道。
張天當然知道自己在交給老師的週記當中到底寫了些什麼,如果是以前,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戰戰兢兢。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以前行事最是放蕩無拘束卻又膽小懦弱好面子,集中了一切有可能導致在班裡會受到欺負的性格要素的孩子,在這一覺過後,張天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的很多東西都似乎發生了變化,似乎自己真的如同一個玄幻強者一般,除了面對能讓自己遭遇生命代價的強敵的危險之外,其他性質代價和利益損失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俗事,竟然生出很坦然的感覺。
“你昨天你交的這份語文作業中,是在說你和我,對不對?張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敢了?當然,還是欠缺點兒火候,應該更直接一些才對啊。當然,即便那樣,我也一樣看不起你,你在班上不是對劉娜有意思麼?腳踩兩支船要踩到我頭上啊?”程芸的笑內中透漏著嚴肅和嘲諷。
然而讓程芸想象不到的是,此時的張天聲音坦然而洪亮,似乎是最一切都不以為意似的:“是啊,現在我回想過去的自己,做過很多荒唐事。程芸你對我有意見,或者班上乃至年級內的很多人都看不起我,當然也有我自己身上的很多原因。不過我對劉娜並無愛慕之心,當初只是一時調皮惡作劇而已。這樣的荒唐事,初中的時候我也做過很多,沒有少捱揍或許與此有關。程小姐你放心!以後那些幼稚的事情我不會去做了,也沒有意義。當然,我還是我,學習再我看來並不是我所擅長的,從讓我感覺到幸福,或有助於以後的收入兩個方面來說都非上上之選。至於你?學校裡的很多人都當你是女神,然而在我看來,你這人心也不是很踏實。如果以後我要娶你為妻,說不定就會有禍起蕭牆之事,呵呵。。。”
“張天!你。。。”程芸沒有想到這個平日看起來有些窩囊孩子突然之間像換了個人一樣,以一個學生的身份竟然敢如此跟自己說話?自幼以來生活在恭維之中的程芸本身的心理也算不上有多強,一時之間竟然險些被氣的暈了過去。
恰恰就在這一瞬間,程芸忽然感覺自己眩暈的更厲害了,直到再也堅持不住,整個大腦一片空白,似乎有什麼隱疾在發作一般。
程芸在學校裡有不少追求者,包括校長家的一位親戚,也是鄰班的班主任候佳。之前程芸似乎有些奇怪的單獨把張天叫到辦公室的時候,侯佳候老師就有些好奇的站在門外,想看看稀罕,當然內心深處也有那麼一絲淺淺的擔心。雖然實際當中,男老師戀上女學生的事情不是沒有在傳聞中聽說過,可反過來女老師戀上男學生的事情?就是裡這種情節都很罕見,可萬里要是有個一呢?
見到張天一個學生如此囂張,侯佳再也看不過去了。直接破開門怒氣衝衝的逼近了過來,先是關上了門,見到程芸醒了過來,雖然目光呆滯卻好歹沒有什麼事情之後一把抓向張天:“你小子過來!”
如果是以前,張天免不了被狠狠的收拾一頓。可是此時似乎一名修士強者之心一般的張天卻對這一切都波瀾不驚。自己雖然成了連防身的武藝都不精通的凡人一個,可似乎很多應對危險的下意識還是存在的。因此沒有訓練過神經系統的張天也輕鬆躲過了一爪。隨後張凡下意識的一腳以十分敏銳的距離感和命中率踢在侯佳的小腹下方某個位置上,當場將起踢倒在地。
“我雖然感覺到法力全無,四肢也很生疏,已是凡人一個,但你這種貨色還是再練幾個月比較好。或許你要有幾個月搏擊訓練基礎的話,或許會讓我這種完全沒鍛鍊過搏擊運動神經與肌肉的人感覺到那麼一絲難纏。。。”
“你。。。”也不知道是氣,還是下身某處血腫時的疼痛,讓侯家昏了過去。而張凡卻坦然的在這種情況下離開了辦公室。門外幾個來交作業的班委發覺這一切之後也都呆住了。
夏雨夢在此時則漸漸清醒了過來,因為擁有一些程芸的記憶,所以明白張凡僅僅是一些性格和心理烙印在這個世界的張天之上,真正的記憶並沒有復甦。或許這也是萬物主的一個安排吧:自己是張天的指引人和幫助者。如果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坦白過去的一切,先不說是否能喚醒張凡的記憶,就算是能,很顯然也會讓其在這少年之旅當中無法真正圓滿其心中的一些缺憾。。。
至於為什麼要如此安排,已入真善境界,智慧並不算低的夏雨夢在稍做思考之後當然也能略略猜測到一二:如果自己在沒有自我意識,只有潛藏道德意識的情況下附體在一個有權有勢或大富大貴之家,那種環境下的家庭只是對一般人培養自己的道德品行不利,可是但凡大善境界之人基本都能夠做到感覺到自己身為那種人家之中的“原罪感”,因此不論是下嫁眾多窮人替沒有孩子的窮人生兒育女、還是其他性質的各種常人難以見到的善行都並不奇怪。
可是:一個貧窮家庭出身,靠著自己合理合法的奮鬥乃至擁有的一些天資才擁有一定向上機遇的普通人來說,在沒有原罪感的情況下做出種種自我犧牲的選擇就要困難的多。按這也不過是大善上境層次的考驗罷了。
夏雨夢最終覺得,或許物我兩忘的真正境界是在明明知道很多事情的情況下,放棄絕大多數玄幻界修士乃至凡人對於自身實力的真正追求。即一名僧人知道自己的修行沒有任何結果,善事換不來善報,卻仍然公而忘私的堅持去做對他人有益的事情。可是如果這樣去做,把自己的愛在裝扮之下更深的去給張凡,一定會影自己善境。如果自己因為對感情的選擇和干擾,徹底拋棄了對物我兩忘的感覺和追求的話,恐怕以後再想入真善甚至至善之境就困難重重了。。。
就在夏雨夢獨自在辦公室內有些猶豫的時候,外班和本班的幾個打架大王領著十多個孩子在外面似乎正在等待著張天。雖然很多學生聽說了張天在辦公室內的“驚豔”表現。可是做為同那個“可憐的孩子”打過多次教導,對其家庭還有其性格的軟弱都十分清楚的那些人並不認為一個長期軟弱的孩子會突然一兩天之內變得有多強。就算突然轉了性,也就是那人緣、那實力罷了。何況:張天之前的行為毫無疑問會得罪學校裡的老師甚至校長,只要不鬧出人命,就算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又怎樣?
“張天!你過來!”一名叫做的藏輝的外班少年帶著笑意的威脅到。
“聽說你很有出息啊?膽子簡直上了天了,竟然敢給程老師寫情書?我們都沒這個膽子!呵呵!”臨近不少人也嘲笑道。
遠處一些女生也前來圍觀過來。不過因為張天之前的做人和人緣,很顯然:很多人都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並沒有任何人有勸架的意思。
張天只是權衡了片刻,就做出了自己的決斷:很顯然,這種校園欺凌,又不是持械鬥毆,給自己造成致殘致死的風險雖然有那麼一些,但也是微不足道的。最多一點兒皮肉之苦罷了。在那夢中的玄幻世界,這點兒皮肉之苦同那些血雨腥風比起來根本就是磨練都算不上吧?既然不是街邊歹徒而是校內品行不正的問題少年,還是打架經驗都未必十分豐富的高中而非職校學生,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一覺過後,此時的張天心態和心理素質都已經同之前判若兩人了,坦然而冷靜的對眾人說道:“你們可想好了!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我可不是黃飛鴻方世玉,瀟瀟灑灑的擺平你們還不給你們任何實質傷害的可能是沒把握的,一旦在這裡交手,我會按照對待重大人身侵害犯罪的行為正當防衛了。我也是未成年人,可不怕防衛過當之類的罪名。。。”
這話可讓周圍不少人笑了:“可以啊?張天!為了表揚你膽量上的進步,我們會下手注意!上!呵呵!”
十幾個人中有很多是敲鑼邊的,真正逼近過來的也就六個人,很顯然:這種場合,湊個熱鬧錶表立場就好了,搶人風頭可不好。而且以藏輝為首六個人也足夠收拾他了。。。
張天知道自己連初級職業搏擊運動員的神經與肌肉記憶也都沒有,並不敢正面硬撼這六個人等著捱揍,而是向著一個女生比較多的地方毫不顧及面子的裝完之後撒腿就跑。
一片輕蔑的眼光之中,女生們很快逃散開來,臧輝等六人從各個方向上氣勢洶洶的追了上來。張天學著在夢中玄幻世界的一些戰鬥經驗在六人的隊伍被拉開,相隔有一定距離之後拼命向一處牆角死路逃去,藉助著牆的作用力進行機動猛然就是回馬一拳直擊一名追的最近之人的鼻孔面門。
然而:張天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肌肉記憶水平和命中力,搏擊技術初學者都不是的張凡一拳直接打空,反被對方迅速的一腳踹在了肚子上,接腿摔同樣因為肌肉記憶和神經鍛鍊經驗不足拖累失敗了。圍攏過來的眾人很快就讓張凡陷入了近距離的被動之中,之前的一些設想在自己連一個習武之人都不是的情況下毫無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