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退了一步,像是在面對自己過往的懦弱一樣,我搖頭,看著那個地兒,好似有個小姑娘,穿著小花裙子,無助的站在那兒,慢慢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不說,或許那個時候,太過懦弱,或許只是心疼她,更或者,是與她母親見地最後一次。”
我輕聲道,看著俞桑,她的眼眸之中閃爍著淚水,就好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我與高老師最後的見面,她抱著骨灰盒看著我,說川兒,素素就你這麼個好朋友,她已經走了,我也想她安靜地走。
我不確定高老師心裡清不清楚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她讓她安安靜靜地走,是什麼意思。
只是從那之後,我變得自閉起來,有一年半時間,鮮少與人說話,時常記起那個乖巧的姑娘,初次見我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你是小川哥哥嗎?”
我嗤嗤地笑著,她聽到我是小姐姐的時候,眉目忽而亮了起來,抱著我許久許久。
“再之後,歸為塵土,音樂樓鬧鬼的事情,肯定不是她做的,她一心為善,死後也很乖巧,肯定跟著黑白無常離開。”我沉聲,對於她,我很熟悉。
俞桑擰眉,忽而噓了一聲,我與沉硯對視一眼,立馬進入戒備的狀態。
“好濃的鬼氣,等會,那是什麼?”俞桑指著我身後,我猛地轉身,咫尺之間,見著一個女人吊在那兒。
嚇得我身子抖了一下,攥著沉硯的手越發重了。
我冷汗直冒,沉硯低聲道:“不過是個玩偶,你嚇成這樣?”
他伸手,一把扯下那根繩子,我視線落在玩偶的腳上,那雙鞋子,紅色的舞鞋,上面還帶著一隻小花兒,我皺眉,落在那個玩偶上面。
做得太精緻,精緻的我以為那是真的。
“誰那麼無聊,不是說這裡沒人來了嗎?”俞桑低聲道,她剛才也被嚇到了。
沉硯伸手,落在那玩偶上,背面有張字條:不准你們打攪她休息。
這算什麼?
這算是警告嗎?
“這是人做的,他應該還在這棟樓裡。”俞桑低聲道,她站起來,掃了一圈,可是這棟老舊的音樂樓,除了陰沉,再沒有別的東西。
咔咔咔
老舊的錄音帶卡帶的聲音,咔嚓一聲,忽而響起來的音樂,悽慘地很。
我們順著那個方向過去,我全程都攥著沉硯的手,我在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比起見鬼,我更怕看到高素素。
門吱啦一下被開啟,裡頭凌亂的教室,散落著不少桌椅,忽而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俞桑尖叫一聲,我一愣:“就你這樣,還是陰陽師?”
俞桑臉色鐵青,她手底的符已經丟擲去了,嘴裡唸了一句什麼,聽不太清楚,便見著一個衣著光鮮的美女,手裡握著一柄劍,站在她的身後,像是懸浮在那兒的式神一樣。
女人長得很美,但是眉目之間略顯英氣,俞桑說這是她的式神,剛才只是一個緊張,才召喚出來的。
“玉清蓮?”沉硯低聲道,俞桑愣了,喜出望外。
“你認識她?”
沉硯點頭:“千羽大陸上最厲害的劍師,高傲地很,怎麼可能會甘願成為你的式神?”
我順著看過去,那美女的眼睛緊閉,一副備戰的狀態,只要俞桑稍稍發號施令,她就會動手,俞桑笑笑,說這只是一個巧合,她也是陰差陽錯,要不是玉清蓮,她不會成為俞家金牌陰陽師。
看樣子也是,俞桑稍稍緩和了一下,才見著屋子裡是個轉動的音樂盒一樣的小人兒。
只是比小盒大一些,那個人偶一直在原地旋轉,在音樂下慢慢旋轉,忽而頓住,咔嚓一下,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