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攏了攏毯子,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我想了很多,也做了很淺的夢,我甚至夢到沉硯摟著別的女人,說那才是他的最愛,我甚至夢到他為了那個女人,不惜要我去死。
心慌的感覺,不安全的感覺,我醒來的時候臉色蒼白,身邊早已經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半點沉硯的蹤跡。
我慌亂得很,急忙跳下床,也顧不上光著腳丫,匆忙開啟那扇門。
才見著沉硯忙碌的身影,他手裡端著一杯牛奶,盯著我看,忽而愣了一下,滿眼柔和:“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紅了眼,酸了鼻尖,卻說不出為什麼。
他已經到了跟前,伸手一把將我抱起,責怪我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麼大了還光著腳丫。
“等感冒了,看我怎麼懲罰你!”沉硯咬牙,低聲道,他不懂我的心慌,不懂我那種感覺,我怕他有一日會突然消失,消失地無影無蹤。
在我生活的縫隙裡面,再也找不到這個男人。
他給我做了早餐,特別豐盛,我傻了吧唧,看著那一桌早飯,忽而流下了眼淚,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是陰命之女,克父克母剋夫克友
這才是我的命格,我只能孑然一身。
而此,沉硯卻說,再陰的命,也硬不過他。
我包了一嘴的雞蛋,將自己的哽咽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正煽情著,手機響了,一陣陣催促的電話響聲,我愣了一下,是彭輕輕的電話。
“小川,這幾天你千萬不能來彭家,就算有人去找你,你也不要來,知道嗎?”彭輕輕說完這一句,立馬就把電話給掛了。
沉硯看了我一眼,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怎麼了?”沉硯凝聲,我搖頭,滿臉矇蔽。
“彭輕輕說要我這幾天,千萬不要去彭家,我也詭異地很,我好端端去彭家做什麼。”
彭輕輕這一出,像是貌似給我傳遞訊息,可是這訊息,透露著什麼,倒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沉硯說不去彭家便好,也不用多想。
可是彭輕輕這樣,越發讓我不安心。
剛到學校,立馬就被俞桑給攔下來了,她的神色微變,看沉硯的眼神也變得很怪異。
“你回去見過俞九齡了吧?現在可以不要騷擾我了嗎?”沉硯說話倒是決絕,半點不給俞桑面子,我嚇了一跳,小姑娘臉色緋紅,憋著氣似的。
她咬咬牙,估摸著是被俞九齡給教訓了,俞桑點頭,鬆了口氣,說這是她的過錯。
但是俞桑依舊堅持自己沒錯,之前的只是巧合。
“未必是巧合,興許你以為發現了。”
“你知道什麼?”俞桑喜出望外,沉硯搖頭,說靈調的事情他可管不著,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
俞桑執拗,漲紅了一張臉:“可如果不早些抓出來的話,怕是會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你就忍心。”
“我不是救世主,有這功夫跟我吵,不如先去查查那老音樂樓。”沉硯低聲道,俞桑嘟囔著,嘴裡在碎碎念,她說她一定能夠抓到真兇的,一定不會讓那人逍遙法外的。
我微微皺眉,盯著俞桑的背影:“你這樣,未免有些太兇了。”
“娘子怕了?”沉硯猛地回頭,看著我,那如狼似虎的表情,看著也讓人心慌。
俞桑後退了一步,她低聲道:“那血我拿回去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