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肖恩又猜不到這個計劃究竟是什麼。
難道奎爾是摸清了他喜歡多想的性格,故意露出那種眼神,搞他心態?
肖恩想不明白。
直到他下車,進入旅館,才終於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籤售會是一個局。
不是殺他的局,而是死給他看的局。
旅館一樓,老舊的燈泡懸在頂上,發出泛黃的光。
空氣中漂浮著濃郁的血腥味。
肖恩心頭一沉。
昏暗的前廳安靜無比。
即使他腳步放得很輕,也依然每走一步都能聽見皮鞋和地板摩擦的聲音。
那個一直向他推薦自己,上午見他出門還問他去哪兒、需不需要女伴的女孩,此刻正靜靜趴在吧檯上,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她的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線,像被鋒利的刀刃劃開,刺目、整齊,一滴一滴往下淌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和短裙。
原本放在吧檯上註明房間價格的小黑板,上面的字跡也被擦去,變成了一個猩紅的箭頭,指向樓梯。
對方在邀請他上去。
肖恩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
一股怨怒在他心底醞釀。
女孩不是巫師,他們卻還是殺了她。
罪名是什麼?
窩藏罪犯?
肖恩抬頭看向樓上,眼中有戾氣在積蓄。
他一步一步踩上樓梯,年久失修的木板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的房間在三樓。
一路上都有半乾的血跡,像是在為他指路。
他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屋內傳出一個聲音。
“是不是很意外,肖恩先生?”
“以為我找不到你?”
“又或者,以為我真的死了?”
這嗓音熟悉又荒誕,讓肖恩猛地拉開房門。
下一秒,他看見了坐在舊沙發上的奎爾。
他鼻樑上的鏡片反著白光,嘴角揚著一抹淺淡的弧度。
“又見面了,肖恩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