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獅子呢？”王小鬧瞪著李豔鳳，說出來的話和他的表情一樣冷若冰霜。
李豔鳳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小鬧，又看了看後面的紅毛和黃毛，呼吸突然間非常急促，嘴巴張了幾張沒有說出話來。
她知道，肯定是楊獅子的仇家找到她這裡來了。李豔鳳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幾個人讓進門去。
王小鬧不耐煩了，橫著肩膀一下把李豔鳳撞開，徑直走向了寬大的客廳。
紅毛和黃毛一左一右，輪番朝李豔鳳撞擊，把李豔鳳撞得一個趔趄接一個趔趄，兩個小夥子很無賴地笑著，走進客廳。
王小鬧已經在客廳裡坐了下來，二郎腿高高地翹著，拿出一支菸點上，悠悠地吸著，朝空中吐著又圓又大的圈圈。
紅毛徑直走向了王小鬧的身後，在他坐著的沙發的左邊站定，黃毛用力把巧克力盒子砸在茶几上，來到王小鬧的右邊站著。
紅毛左腳蹬在沙發上，右腿立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呲著牙挖著牙縫，挖出來一點東西，噗噗地吹幾下。
再看他的牙齦上，沾滿了殷紅的血。
桔黃毛不停地擤鼻涕，把紙巾扔的滿地都是。
李豔鳳呆呆地立在電視櫃的邊上，大氣都不敢出，只要抬眼睛朝樓上瞄一下，紅毛和黃毛就惡狠狠地瞪他。
客廳裡的空氣異常沉悶，李豔鳳感到脊背一陣陣地發冷，頭上則冒著汗，濃重的煙霧，把她嗆得直落眼淚，卻不敢開窗，也不敢拿紙巾，只要她動一下身子，紅毛和黃毛就惡狠狠地瞪她，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彷彿要把李豔鳳一口吞下去。
大概過了有二十分鐘，王小鬧開口說話了，眼睛瞪著李豔鳳，右手食指從右到左用力地一劃，甕聲甕氣一字一頓地說：“你，想通了嗎？老子們，為什麼到你們家？”
李豔鳳微微將頭抬起來一些，心驚肉跳的看著，她滿腦子都是疑問，嘴巴張了幾張，始終沒敢問。
王小鬧上下左右踅摸著，陰陽怪氣地問：“你這個房子，戶主是你自己吧？”
李豔鳳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怎麼著也有個一百多平米吧？”
李豔鳳又點了點頭。
“是楊獅子那個王八蛋出錢給你買的？”
“不是。”李豔鳳小聲說了一句。
王小鬧的眼珠子瞪了起來，很嚇人，說話的聲音也高了八度：“不是楊獅子給你買的也是別的臭男人給你買的，馬勒戈壁！我說這房子不是你自己的勞動果實，你狗日的有意見？”
李豔鳳心裡犯糊塗，這是我的房子，誰掏錢買的礙著你什麼事了？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王小鬧站了起來，在客廳裡來來回回地轉悠著，一會拍拍這兒，一會摁摁那兒，嘴裡嘟嘟囔囔的。
李豔鳳緊緊地盯著王小鬧，心裡一直揪著，她最害怕王小鬧到次臥裡去，王小鬧往次臥那邊走的時候，李豔鳳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