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民的牙齒咬的嘎嘣嘎嘣響,他在想,這個院子,如果是劉三石自己掏錢買下來的,那問題就大了。
這小子就是一個副科級幹部,憑他那點工資,在這樣的鬧市區,恐怕連一個放坐便的地方也買不到,他老爹做生意又老虧本,肯定沒有閒錢資助他,那他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呢?
這個事,必須得調查清楚了,要是這小子有違法亂紀的行為——弄死他。
怎麼才能知道這個院子是不是劉三石買的呢?
院子的東北角,有個老師傅在那兒澆花呢,姜易民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姜易民從兜裡掏出一盒軟中華,抽出一支遞給老師傅:“師傅,澆花呢。”
老師傅手裡拎著一根水管子,見姜易民遞過來一支菸,急忙伸出右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過煙夾在了耳朵上,衝姜易民嘿嘿笑著:“嘿嘿!嘿嘿!你這煙不賴。”
“師傅,你是原先就在這兒工作呢,還是新來的?”
老師傅把水管順進一叢花草的中間,讓水自然的流淌著,然後又把手上上下下的在衣服上擦了幾下,把那支菸從耳朵上取下來,掏出打火機點上,使勁吸了一口。
“這煙不賴是不賴,就是有點衝。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麼?”
姜易民又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老師傅說:“我在這兒幹了四五年了,原先這兒是省裡的行政服務大廳,前兩天搬走了,現在這個院子歸了個人。人家聽說我幹活實在,從來不偷懶,就把我留了下來。”
姜易民又問:“那你見過這裡的新主人嗎?”
老師傅搖了搖頭,說:“沒見過,聽說是個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可有本事了,省裡的頭頭腦腦都跟他有交情。今天是飯店第一天開業,你看來了多少當官的。都是來祝賀的,送的賀禮,最少也得上萬。對了,我看你就像個當官的,你也是來祝賀的嗎?”
姜易民勉強說了一句:“算是吧。”
“那你送了多少賀禮?最起碼也得一萬吧?”
“差不多吧。”
姜易民順口敷衍了一句,心裡卻說:我送他賀禮?我送個鴨子毛。
“師傅,你知道這個院子是多少錢買的嗎?”
老師傅往遠處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說:“我聽說不是買的。”
“那就是租的了,這麼大院子,這麼好的地段,一年的租金恐怕不少吧?我估摸著,沒一千萬最起碼也得七八百萬吧?”
老師傅搖了搖頭:“也不是租的。”
靠!既不是買的,也不是租的,難道是偷的?這老東西,精神有毛病吧?
見姜易民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老師傅又往遠處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說:“我聽說是有人送的。”
姜易民完全懵了——臥槽!這麼值錢的物件,居然是別人送的?誰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呀!
真要是人家送的,那劉三石也忒牛逼了,牛逼的都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