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匕首的手在收緊,卻見那雙皮鞋停了下來,緊接著是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片刻後聽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沒錯,就是這個。”
那男子好像拿了什麼東西給對方,只聽見對方說了句謝謝,合作愉快,兩人便走了出去。
確認他們徹底走後,蓓可才走出來,視線在實驗室掃過,最後定格在前方的櫃子上,開啟櫃子卻並沒有什麼發現,只是些普通的實驗器材,那麼那個人到底拿了什麼東西給那個外國人呢?
而基地裡,博士身邊什麼時候又多出了個可以如此信任的中年男子?既然是出現過在基地的人,那她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剛剛那人說的合作愉快是什麼意思,博士瞞著自己,究竟是在做些什麼?
這一個個的疑問,壓在蓓可胸口,讓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或許她真的不能再做無謂的等待了...
昏暗的臥室內沒有開燈,諾大的落地窗邊卻立著一抹高大偉岸的聲音,忽閃的雷電將夜空劈成兩半,轟隆隆的雷聲似乎能震碎一切,窗外是傾盆大雨,看來這又是一個孤鬼狂歡的夜。
募的,西裝袋裡的手機振動了下,只見那人抬手拿出手機接起。他並沒有先開口,而是沉默的等待對方先開口,因為這樣,你才能最大的掌握主動權。
轟隆隆的雷聲還在繼續,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是什麼人,講了什麼,只見男子依舊維持著單手插兜而立的姿勢,冷白的雷電偶爾映在男子的臉上,才讓人勉強看清他的俊臉。
很快,男子掛掉了電話,視線卻從未從窗外咆哮的夜晚中離開。那通電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開過口,甚至連一個音節都沒發出過,顯然是一通匯報電話。
這樣一個風雨夜,不知茫茫大海中又將經歷什麼樣的風浪呢?
一抹迅雷劃破天際,照應在他的側臉上,那性感的嘴角處似掛著一抹不深不淺的弧度...
啪嗒——
客廳的門被開啟了,渾身溼透的蓓可走了進來,她快速走進浴室,草草洗了個澡,便把自己關進了實驗室。
她將帶回來的血袋放在專業的儀器上分析,很快便有了結果。
A4紙上滿滿的都是一堆醫學專用名詞,自上而下快速瀏覽,幾乎是一瞬,蓓可的視線便被定格了在某處。
上面的字元赫然有烈焰之炎的活性成分!
蓓可募的瞪大眼睛,似難以置信。
這就意味著,這份血液不是患者的血液,而是培養烈焰之炎的源頭。
大概在兩年前,蓓可便已經發現了烈焰之炎是由某種血液成分含量特殊的人群提供的製藥引,她當時就和博士說過,是不是有人專門在活人身上注射了某些物質,導致其血液成分發生一些質的改變,從而利用這些含毒的血液進行煉製新品種毒
劑。
可卻遭到了科波菲爾篤定的回絕,記得當時他說,若是現在活人身上培育烈焰之炎的引源,活人便會受烈焰之炎所帶來的難以承受的巨大痛苦,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更何況,若是真的要培養毒蠱,必須是要在活人的幼年便開始注射培育,人毒二者才有融為一體的可能,至於期間會盡力多少痛苦,你想一下烈焰之炎患者毒發時的模樣便可。
被培育者所要承受的痛苦絕對是比中毒者還要痛苦千百遍的,而被培育者又必須是孩童,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覺得那個孩子能抗住痛苦,活下來的機率有多大?
博士的話,令蓓可啞口無言,是啊,連大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一個普通的小孩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可是如今手裡的這麼報告卻無情的剝去了蓓可心中唯一的希翼,原來真的可以有人這麼殘忍,原來真的有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凌駕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只為得到他想要的。
蓓可垂眸,視線落在那袋紅到發黑的血上,只覺得整個心的溫度都涼了下去。
事實再次證明,她當年的推斷是正確的,可是博士又為什麼要騙她?
這樣小小的一袋血,究竟奪取了多少無辜小孩的生命?
那個小孩又是經歷了多少痛苦,才讓蠱毒在身體裡適應下來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這殘忍的一切。
這些血,博士又是從哪裡拿來的?他放在實驗室裡做什麼?
募的,一個畫面從腦海滑過,秘密實驗室內中年人的對話聲如回放般的重新在耳畔響起,蓓可豁然睜開眼睛,裡面凌厲的神色卻讓人看著有些畏懼。
翌日,明媚的陽光爬上枝頭,青蔥的植物上還沾著昨夜風雨戲謔後留下的痕跡,蓓可走在醫院的鵝卵石小徑上,腦袋上扎著的馬尾隨著她的腳步而輕輕晃動,朝氣十足。
“蓓蓓。”
募的,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蓓可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就看見溫小俊笑著朝她小跑了過來。
他在蓓可面前停下,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我、我可算找著你了。”
“找我?”蓓可疑問的歪了歪腦袋,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是不是砸吧兩下。
“可不是嘛,這段日子你都去哪了?一直找不到你。”
“我出差呀,你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