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齊皓和溫歌的明捧和暗踩,全劇組的人都知道雲曦是個關係戶,在瞧不上她之際,更多是不敢惹,這讓雲曦在劇組的日子意外的好過。
翁導本以為像雲曦這樣的人演技肯定很爛,本想著拍幾天要是她達不到要求就把她趕走。沒想到一段時間拍下來翁導驚的說不出話來,雲曦彷彿天生就個演戲的料子,從頭到尾都是一遍過,從不NG。
這就很神奇了,他當導演幾十年,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平時也沒見她研究劇本,沒事就是吃吃吃,有時候請全劇組吃吃吃,可輪到她拍的時候就跟鬼上身似的,總能達到他的要求,這讓翁導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
人們對於比自己吃的多的人總是有著驚人的好感,宮鬥劇別的不多就是女人多,於是,全劇組的女人瞧雲曦的眼神都帶著和藹。
溫歌氣的不行,明著暗著給雲曦使了不少絆子,可雲曦根本連理都不理她,搞的她好像她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人一樣。最過分的是,明明她才是這個戲的女主角,但卻處處被雲曦搶走風頭,人人都誇她有靈氣,長得漂亮,演技好,前途不可限量。
雖然這話裡頭恭維的成分佔大部分,但溫歌和雲曦的對手戲不少,她心裡自然知道雲曦的演技可圈可點,這讓溫歌心中對雲曦的恨意更深了。
這天拍攝的劇情是毓秀失寵,富察家送了她的庶妹毓宛進宮,毓宛自小便瞧不上溫柔的近乎懦弱的毓秀,從前在府裡礙著她嫡女的身份還不敢表現出來,如今他們都是貴人,地位相同,自然不給毓秀什麼好臉色看。
毓宛剛進宮,榮寵正盛,和毓秀又是同住在熙嬪娘娘的側殿,少不得三不五時的在毓秀面前顯擺。
這日毓宛戴了一串皇帝賞賜的東珠首飾來毓秀這串門子,毓秀正在院子裡給皇帝秀荷包,見到毓宛不由的眉頭一皺。
宛貴人踩著花盆底搖曳著小腰扭進了毓秀的小院,皇帝最近連續在她院子裡宿了三日,滋潤的她眼角眉梢都帶著春色:“姐姐真是好雅興,這樣好的光景竟然躲在屋子裡繡花,要是妹妹我可坐不住,陛下說這時節御花園的荷花開的正盛,要帶著我一塊兒去賞呢,姐姐要不要也一起來啊?”
她一走到,脖子上掛著的那串東珠輕輕的搖晃發出悅耳的碰撞聲,蘭花指一扶耳側,耳朵上墜著的一顆東珠溫潤的光澤晃的毓秀心中一酸。
這東珠極其珍貴,沒想到皇帝竟賞了她……她強打起笑顏道:“妹妹如今榮寵正盛,自然春風得意,姐姐哪裡比的上妹妹你啊,只能秀秀花,秀秀草的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說到著,毓秀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怨。
莞貴人被丫鬟扶著坐到了毓秀身旁的石凳子上,繡帕掩了唇角嬌笑著道:“姐姐這話怪酸的,是在怪妹妹獨佔了陛下的寵愛嗎?可陛下愛去妹妹那,又不是妹妹能夠阻止的。哦……說起來姐姐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陛下了吧?倒是妹妹失言了。”
毓秀知道她說這話是在嘲諷她,心中泛起一陣怨怒,但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擱了繡品道:“是啊,這宮裡的女人就跟雨後的筍尖似的,一茬一茬的冒,總有年輕漂亮的冒出來迷皇上的眼睛,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樣紅,真希望妹妹能日日都這麼得意才好。”
莞貴人聽出毓秀話語裡的諷刺,明擺著是說她以色侍人得意不了幾日,暗道毓秀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冷哼了一聲道:“這荷花雖不是花中之王,但盛開之時誰都越不過她的風頭去……”
她的話音還未落,就見一個纖秀婉約的女子端著兩盞茶走了過來,正是雲曦扮演的明珠。
她將兩盞茶擱在了毓秀和毓宛的面前:“秀貴人,莞貴人,請用茶。”然後收了托盤立在了一旁。
毓宛抬眼瞧去,只見這人低眉順目,不苟言笑,雖然生的樣貌端麗卻總給人嚴肅古板的感覺,很像是記憶中的那人,脫口而出道:“你是明珠?”
明珠低頭頷首:“奴婢正是明珠,見過莞貴人。”
莞貴人盯著明珠瞧了一陣忽然笑道:“幾年未見你倒是出落的越發水靈了,只是這脾性還是跟從前一般不愛理人。”
從前在富察府裡的時候,毓宛可沒少在明珠處碰釘子,明明毓秀才是府裡的嫡小姐,可最有氣勢的卻是明珠這個貼身丫鬟。
她的冷漠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齡和外表,一舉一動都極合規矩,只要她袖手站在毓秀的身邊,似乎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提醒著府裡她嫡庶有別。
毓宛童年裡大多數的屈辱都來自這個冷面冷心的丫鬟,但她從前是個庶女,就算是毓秀身旁的一個婢女也是她惹不得的,更何況這個婢女還是大夫人妹妹的女兒,細算起來她還得叫一聲表姐。
明珠依舊低著頭,臉上的神色都未變一變:“莞貴人說笑了,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奴婢哪敢不理您?不過是看到的清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些,不想擾了主子們說話罷了。”
莞貴人聞言只覺呼吸一窒,這人說話向來陰陽怪氣,牙尖嘴利,表面上糾不出她什麼錯處,可細想起來句句都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