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是對結局於事無補的,還是把注意力投放在當前的談話內容上,以謀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他還是挑了挑有些粗的眉毛,淡淡地問了句,“說吧,你想我做些什麼。”
一條條細紋在言語催促下浮現於微微睜開的眼角中。
“你要讓一個人生世人難以解的怪病,且不危及生命,可以隨時治癒。”
弦武看著江郎中逐漸恢復理智的樣子,心裡也暗暗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壓錯人。
畢竟送入他嘴中的那顆藥丸也不便宜,是花副閣主先前給自己害柳思煙和顏思明的。
一共兩顆,現拿了一顆“獻”給江郎中,其餘的一顆可要好好使用了。
江郎中聽了,氣有些不打一處來,“這種神藥,如果我是神仙,或許就會有。”
他的這句話沒有在嘴巴上說出來,而是在心裡地說著。
畢竟現在自己的小命還在弦武的手上,所以上下嘴唇淡淡地說了句,“裝病不一定要生病。”
弦武一聽,節骨分明的手指就微微往裡屈,
“難不成,他知道我想要幹些什麼?”
一個有些狠毒的歹念浮過了腦海,但轉念一想,
“反正他的命也在我的手裡,就算知道,也不會怎樣。”
不過還是確定一下江郎中的想法比較好。
“你知道些什麼?”
弦武的聲音沉了沉,桃花瓣的嘴唇裡也扯出一股子寒氣,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地鎖住江郎中的方形臉龐。
“我猜你應該是幫某個被逼出嫁的女子想法悔婚。”
江郎中也在淡定地說著,神態裡的從容有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睿智。
他其實還真不知道有關花無顏的事情,只不過在世道里摸爬滾打久了,自然也就對一些求藥的緣由有了猜測的分類。
“沒錯......”弦武冷冷地回應著,臉頰上僅有的一些肉也微微往裡緊繃,稜角分明的臉龐透著一股子狠辣。
“是誰?”江郎中的心裡沉了沉,餘光也在弦武光鮮亮麗的著裝中流轉。
他猜想弦武能有今日這副光景,應該是受到某個有權勢女子的罩護。
這個有權勢的女子此時應該面臨著被嫁的處境。
“你猜猜。”弦武站起身子,有修長的手拍了拍屁股處衣袍沾上塵土的地方,審視的餘光卻在江郎中的臉上不斷遊走。
他想知道江郎中究竟能猜出個什麼。畢竟,敏銳的觀察度和相應的揣測能力,可以斷定其能不能長為自己長期的幫手。亦或是隻能成為一個短時間利用過後就要丟掉的廢棋。
於是江郎中就將心裡的猜測全部傾於弦武的耳朵。
弦武聽了,原本有些冷的臉色,也開始暖了一些,嘴角的弧度往上加深了一下,
“這江郎中果真有幾分本事......”
“跟我來吧。”弦武淡淡地對他說了一句,於是就轉身往回春閣的方向走去。
當江郎中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回春閣時,身體還是本能地抖了抖,在離回春閣不遠的地方站住了腳,
“弦武......”他喚了一聲弦武,眉頭卻跟著緊蹙了起來,有些發抖的手指一時間也不知道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