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想到能有活命的機會,老人就硬撐著一口氣把字吐清楚。
扭曲的鼻子裡在不斷地往外進行吸氣,儘管通入的氣體很少,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想放過。
因此老人說話的時候還伴隨著一股微弱的氣息,裡邊帶著一股剛勁,透著一種慾望。
雖然力度小到讓人可以忽略但是被拉伸的脖子和快掉出來的眼睛幫他作了一場無聲的解說,詮釋了垂死掙扎前為利益而生的本性。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中觀察著一切——
有的是抿著嘴唇,手指微微往裡勾,兩眼想慢慢往兩邊掃,但是每次眼珠移動的距離還不夠一毫米,又恢復了原位。
還有的乾脆像個木頭人,兩眼看似愣愣地地望著老人的方向,餘光卻在打量著班獄長的神態變化。
還有的就像一個個要隨時被射中的靶心,坐的筆直筆直,就像一個殭屍。
其實,他們的心裡都很想知道班獄長此時此刻肢體的每一個動作的變化,但也害怕因為八卦,一不留神惹惱了班獄長。
畢竟比起看熱鬧,還是保命更加重要。有些膽小的,甚至連看都不敢看直接,頭直接靠著膝蓋垂向地面,掩耳盜鈴地當著隱形人。
班獄長聽了,手也慢慢地鬆開了,老人也閉上了眼,大口地喘了幾聲。
看著他苟且偷生舒心緩氣的樣子,真像一隻人人喊打的死老鼠,剛剛偷了罐油,被人用掃把打得半死,但還是幸運摸到了個老鼠洞,勉勉強強地鑽了出去,成功逃脫。
一想到這裡,班獄長的眉頭突然一緊,鄙夷的目光開始匯聚,憤怒的因子開始在體內煥發,
“啪”的一聲,他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掐斷了老人的燈芯,魂魄徹底散了,度日如年想要一了百了但是永無終結之日的哀幕對於老人來說要徹底拉開了。
看著魂魄飄散的結果,班獄長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雖然腮幫子有點鼓,但還是被擠出了兩個小窩。
透過蜷縮成一小團的肉肉裡,深不可測的意味深長中包含著驚喜,憤怒和對未來的希望。
“那些冤枉過我的,看不起我的,終於也等到了被懲罰的一天
”
一想到這裡,他烏黑的眸子裡又閃現了粉色的光芒,一朵若隱若現的小桃花在裡面輕輕地盪漾著,好像把眼眸當成滋養它的土地。
好,第一個先要報復和要感激的人,要趕緊做好準備了,班獄長要來了。
他抬起充滿力量的雙腿,一個華麗的旋轉,便利用桃花翅膀給予的力量,飛向了遠方,給周圍人留下的只是震驚和恐懼。
“咚咚咚“打破了前任典獄長的美夢,那時,他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有些粘稠的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在紙上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水印,字跡也由原本的清晰明朗變成了現在的模糊朦朧。
“誰啊!”不耐煩的語氣裡燃燒著怒火,有些沙啞的聲音還帶著一股子沒睡醒的惺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