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累了,芷夢這一覺睡的很沉,睜開眼發現蘇墨早已沒了蹤影,而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她翻了個身,眼珠子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狼族的住所和天界的很不一樣,營帳並不大,就簡單的放了一張方桌和一張大床,裝飾都以編織物居多,牆壁上還掛了好多幅畫,其中有一幅畫著的是一隻大狼正在月光下仰天長嘯。
芷夢爬起身,仔細看了看那頭狼,那真是跟蘇墨一模一樣。看不出來蘇墨還是個自戀狂,不禁捂著嘴大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牽動了她胸前的傷,只覺得胸口悶悶地疼,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門口的守衛聞聲撩開了門簾走進來,芷夢看著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男孩,搖了搖手示意她沒事,她輕撫自己的胸口,向他那小男孩問道“蘇墨人呢?”
話一說出口,芷夢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蘇墨呢!?”她又用力吼了一嗓子,結果帳內仍是十分安靜,那小守衛看見她張牙舞抓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有些緊張的嚥了口口水,那吞嚥聲卻在帳內顯得異常的大。
芷夢尷尬的嘆了口氣,又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蘇墨你這個王八蛋!”但無奈房間內仍是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回頭忽然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幅畫,靈機一動,立馬走上前,不停的用手指著畫上的那匹狼,嘴裡不停跟那小守衛重複著“他在哪?”。
那守衛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太子在前面總營呢姑娘。”
芷夢二話不說,拉著那小守衛便往賬外走,看她見到他,不把他骨頭給拆了。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竟然點了本姑娘的啞穴走了也不知道解一下。
一出營帳,無邊無際的草原瞬間映入芷夢的眼,那清風帶著一股鮮草味撲面而來,芷夢的步子不覺停了停。她從未見過草原,在她的認知裡,那一直是自由的象徵,深深吸上一口氣,感覺自己整個靈魂都淨化了一般。
芷夢的心情瞬間大好,東張張西望望得跟著那小守衛來到了一個營帳前。
這個營帳跟別的不一樣,門口站著十幾二十個守衛。芷夢看著那重兵把守的營帳深深嘆了口氣。她等在門口,不一會兒一個守衛便通報了回來,讓她進營。
芷夢擼了擼袖子,一副氣勢洶洶要討個說法的模樣,大手一揮撩開了營帳。
屋內正在商討戰事,一群武將圍著一個沙盤站了一圈,芷夢走進屋,竟沒有一個人回頭瞧上一眼。
那些武將與蘇墨不同,各個體型龐大,肌肉強健。芷夢往他們旁邊一站更是顯得十分瘦小。
好漢不吃眼前虧,芷夢心想著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不能太囂張了,而且看看那一群大漢,一根手指頭都能把她捏死的樣子。想到這,她乖乖站到了一邊,準備等他們會議結束再找蘇墨算賬。
瞄見那沙盤,芷夢才知這妖界竟也有著不同的小島,他們所處的島便是狼族一直生活的普原島,而妖族的都城則在他們的南側,與他們隔著一座妙生島,於是妙生島的歸屬變成了重中之重,也理所當然成了第一戰場。
聽那些將士們所言,芷夢大概理解了當下的戰況。赤崖忽然進攻沒有絲毫防備的狼族,致使普原島整個南側大大受創,他們好不容易將赤崖的軍隊趕出普原,兵力卻大大受損。
妙生島現今已基本被赤崖佔領,赤崖現在正謀劃著奪走他們北側的一座無聲島,他們東西島嶼之間距離較遠,若是逃生那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若是讓赤崖再奪了這北側的無聲島,那他們將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蘇墨已佈防了軍隊在妙生島,但他們現在原本就人員、醫藥、食物儲備都不足,這場大戰岌岌可危。
一直到深夜將近零點,他們才紛紛散去。蘇墨原本疲憊不堪的臉上在看見芷夢的一霎那露出了一絲微笑。
“怎麼不回去休息休息,在這多無聊。”
芷夢正思索著戰局,聽到這話忽然便想起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忽然一股火氣便竄了上來,拿起蘇墨的手,低頭便狠狠咬了上去。
蘇墨一聲尖叫,甩了甩他發麻的手。原本還有些睏意,現在可好,算是徹底清醒了。
“你這丫頭被狗咬了麼!”
芷夢滿意的舔了舔嘴唇,“快把我的啞穴解了你這匹臭狼!”她一遍遍的說著,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啞了,就是發不出一絲正常的音來。這蘇墨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剛才她用了所有的方法,就是解不了這啞穴。
蘇墨看著她那滑稽的模樣一下子想起來是自己還沒給她解穴,難怪她這一晚上都那麼乖的坐在那等他,蘇墨噙著笑,眼裡劃過一絲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