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著唇笑得明媚,顧質盯著她左耳上的耳釘,磨著她的手指,唇瓣蹭著她的唇瓣:“嗯……你不是想弄死我……現在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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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從榮城不眠不休開車去上海,剛到上海,又得知訊息,馬上從上海趕回榮城,抵達junglespa時已經是晚上**點。馬休打著呵欠,抬腕看了看錶。
才瞥見指標標示著凌晨三點過一刻,雨忽然又下起來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車上避雨,跑到一半,看到車身的晃動,才猛地記起老闆和老闆娘在車上辦事兒,趕忙轉了個方向,四處尋找避雨的地方。
兜轉了半天,除了不遠處junglespa的門廊,還是隻有車子旁邊的那棵大樹長得茂密些。
驟雨一下將他的衣服打得半溼,目光在junglespa的門廊轉了轉,覺得黑澀會還是比自家老闆恐怖一點,略一猶豫,他終是選擇跑到樹下。不想,腳步尚未完全停穩,便見車身晃動得比方才厲害,而後座蒙著霧氣的暗色車窗玻璃,依稀有手掌摁在上面。
心臟一提,馬休連忙遮住眼睛背過身躲到樹幹後,心裡暗暗慶幸著這隔音效果比較好,否則他不得更悲催。
不過,黑澀會下的藥,果然不同凡響。這都多久了……不曉得老闆會不會被榨乾……
這個問題,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得到了解答,馬休靠在樹幹後打盹,腦袋猛地一栽,乍然驚醒之後,才發現驟雨已經停了,而顧質不知何時下了車,揹著身,遙遙盯著天際的魚肚白,吞雲吐霧。
畢竟跟了顧質有段時間,馬休知道顧質只在心有愁緒時抽菸。先下有點拿不準顧質的心思,腦子裡倒是不由浮現出一句話。
“事後一根菸,賽過活神仙。”
“醒了?”顧質在這時扭回頭來。
他的眉眼間稍有倦色,但整體的精氣神看起來不錯。
馬休悄然瞟一眼車子,不合時宜地想著,那麼被榨乾的是另外一個……
“醒了就回四季風。”顧質丟掉菸頭,有意無意瞥一眼junglespa的方向,眸光略一冷,隨即上車。
車廂裡,尚飄散著情事之後的氣味兒。
戴待趴在座椅上睡著,毛毯掉了一半,露出的肩頭、手臂和後背,吻痕遍佈。
顧質淡淡地抿抿唇,幫她把毯子蓋好。
她突然緊緊扣住他的手,發出低低的孱弱的嗚咽。
“等等?”他眉心一折,撫了撫她的後背,“又做噩夢了嗎?”
他無法不心驚,無法不緊張。所幸,這一次,她對他的觸碰沒有下意識的閃躲,反而抓得更緊。
她的眼淚在無聲地留,怕她陷在噩夢裡太久,顧質乾脆抱她在懷,輕輕地搖晃她:“等等,醒一醒。”
“嗯……?到家了?可是我好累……不想起來……”她朦朦朧朧地睜眼,在他懷裡蹭了蹭,又閉眼,嗅了嗅,迷迷糊糊地問:“你怎麼又抽菸了?”
“嗯……”顧質淡淡地應著,擦了擦她睫毛上的眼淚:“又做什麼噩夢了?”
戴待微微一僵,順勢摟緊他的腰,半晌沉默。
顧質也不著急,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叉樂豆弟。
車子在晨光中緩緩行駛,大雨洗刷之後的萬物都呈現出一番欣欣向榮,路邊的溪水折射出太陽的第一抹金光。
“我……姑姑……”戴待深吸一口氣,澀著嗓子開口:“我是姑姑不要的孩子……我是我爸和我姑姑的女兒……”
顧質應聲一滯,自窗外收回目光,蹙起眉頭凝注在她烏黑的髮絲上:“誰告訴你的?”
“他們親口承認的……”戴待的嗓音裡凝上了哭腔,頓了頓,艱難地繼續道:“我爸說姑姑不是他的親妹妹。可是……可是姑姑不愛他的……姑姑不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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