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們……”腦中的轟鳴久久迴響,反應不過來其他任何東西,戴待囁嚅著唇瓣,斷斷續續地吐出三個字。
戴曼的神色沒有什麼波瀾。靜默地看著戴待。
戴乃遷再度走上前試圖和戴待解釋:“小待,你先聽爸爸說,我和”
未及他說完,戴待猛地推開戴乃遷跑出了病房,戴乃遷連忙追出去。戴曼始終一動不移地站在原地。將目光落在了林銀蘭身上。
林銀蘭這才從洗手間裡慢吞吞地走出來,衝戴曼露一抹笑:“小姑子,好久不見。”
“是啊。好多年沒見了。”戴曼緩聲回應。語氣略微悵惘。
林銀蘭瞥一眼門外:“不出去看看你的寶貝女兒怎麼樣了嗎?”
戴曼搖搖頭:“不是已經有人追出去了?”
“你不喜歡我送的這份禮?”
戴曼反問:“是送我的,還是送戴乃遷的?”
“戴乃遷……”林銀蘭在唇齒間重複了一遍戴曼對戴乃遷的直呼其名,“呵呵,你倒是很隨意。”
戴曼輕嘆一口氣:“你不是早知道,我根本不是戴家的孩子?”
“是啊,”林銀蘭笑了。“我早知道你不是戴家的孩子,我沒想到的是,戴乃遷比我所以為的還要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戴曼對林銀蘭的兩個形容詞不置可否。
林銀蘭拖著步子慢慢地走回病床:“從我知道待待不是我的女兒開始,我就懷疑過,她或許是戴乃遷和你的野種。可是,戴乃遷對待待的態度卻很奇怪,非但一點都不熱切,甚至是刻意疏遠的。”
“我想不明白,他若是真的愛你。待待若真是他和你的女兒,他不是該千般寵萬般寵地捧在手心裡嗎?所以,我又有些不確定。時間久了,我也沒再糾結她的生母到底是誰,反正,無論是誰,我都無法原諒戴乃遷把我當猴子一樣耍!”
“今天,我總算明白了。”林銀蘭坐回病床上,遙遙望著戴曼:“強姦……哈哈,原來是強姦……難怪,難怪你突然躲去南城不再回來,難怪他對待待的態度總讓我覺得微妙,想來,成天看著待待在他面前晃,就好像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你對他的控訴。”
林銀蘭笑得愈發開懷:“我親愛的小姑子,你可真有本事,能夠膈應戴乃遷大半輩子。”
“彼此彼此,你也很有本事。”戴曼仍舊保持著溫婉的淺笑:“能夠在他身邊裝模作樣地忍這麼多年。”
林銀蘭的目光輕輕閃動,未做任何回應。
“看來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我先走了。”戴曼說完,翩然轉身。
*
“小待!小待!小待!”戴乃遷在戴待身後追著,不停地叫喚她,渾渾噩噩的戴待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野種”、“強姦”,一個個字眼迴盪在腦中,刺激著戴待的每一根神經。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就是覺得無地自容,想要逃,逃到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小待!”戴乃遷奮力追上前,猛地拉住戴待,“你別慌!你別怕!不是你想的那樣!”
戴待被迫停住腳步。
父女倆的動靜有些大,引得不少人側目。
戴待環視四周一圈,顫抖著身子,低聲質問戴乃遷:“哪樣?不是我想的哪樣?”
這一刻,不管是問話方式還是口吻語氣,戴乃遷都在戴待身上隱隱看到了戴曼的影子。
“你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戴待的眼睛不由自主發酸:“我、我、我到底是……我到底是……”
她發酸的眼睛終於落了淚,嗓音哽咽:“你和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