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見戴待呆呆地看著他,不由困惑:“怎麼了?”
“沒什麼。來看個病人。”暫時不太想告訴他林銀蘭的事。戴待低頭也喝了一口,握緊紙杯,“不是說有話和我說?”
“嗯。”段禹曾又抿了一口咖啡,眸子盯著某個方向。人群裡,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靠在角落裡,似是在焦急地等人,時不時抬腕看錶,四處張望間,看似無意地朝他和戴待身上瞟來目光。
聽他“嗯”了一下又沒下文,戴待狐疑地再次偏頭看他。
段禹曾從那個方向收回視線,繼續對戴待道:“是關於散股。又蒐集到了一些資料,我就放在你房間裡,你什麼時候方便回來拿一下吧。這次我不插手,讓你自己試著去收。”
沒想到他要說的會是這個,戴待愣了一下,應道:“噢,好。”
“行。”段禹曾將剩下的咖啡喝光,紙杯丟進垃圾桶,“那我上去了。”
“欸?”戴待再次愣怔。
段禹曾聞言回頭,“還有事?”
他的表情毫無異常,自剛剛見面起,他對她的態度就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戴待忽然懵了。
難道他並不知道他打過那通電話?
略一蹙眉,戴待斟酌著問:“你……你昨晚都在幹什麼?”
“在醫院值班。”段禹曾自然察覺到戴待並非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神色不由肅起:“出了什麼事?”
見狀,戴待心頭一突,隨即笑著道:“沒事。昨晚打了兩通電話給你,本想和你嘮嗑嘮嗑,結果你關機,所以問問你。”
段禹曾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在醫院,我沒法把手機時時刻刻帶身上,有時候在辦公室放著放著它就自己沒電了。”
“嗯,我猜也是這樣。”戴待點點頭,“你去忙吧,我也要去看病人了。”
“好。”段禹曾不疑有他,沒再多問,轉身走去乘電梯。
戴待的眉頭深深地擰起。
他真的不知道那通電話的存在?
僅僅是不知道撥出過那通電話,還是,電話裡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
到底……是怎麼一回兒事……?
疑慮重重不得解,戴待一路沉思地走去林銀蘭的病房。
傭人又是剛伺候林銀蘭吃完早飯。
見戴待進來,林銀蘭對揮手讓傭人迴避,待傭人出去後,她又對戴待招招手:“扶我一把。”
以為她是要再躺下,戴待過去幫忙時,她卻是撐著戴待的手下床:“扶我進去洗手間。”
戴待頓了一下,沒有馬上動作。
“我這樣的身體,能把年輕力壯的你怎麼樣?”林銀蘭嘲諷地笑笑,“放心,這一趟,我不會讓你白來。”
說完,她乾脆拂開戴待的手,兀自拖著踉蹌的步子往洗手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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