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待捏著手機,腦袋有點空,半晌沒晃過神來。
這……她不至於認為是段禹曾特意打電話過來,就為了讓她聽他在和其他女人上床。
可……是無意中撥通的?
不對不對,返回上一條。
段禹曾在和女人上床?
戴待猛地一凜,連忙回撥他的電話,然而已經是關機狀態。
稍一頓,她撥通了苗條的電話。
“待待姐,怎麼了?又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你現在在家裡嗎?”
“嗯,沒呢,剛下班。”苗條有些抱怨:“雨下這麼大,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家。”
“是啊,雨是很大,你一個人小心點。”戴待順道叮囑了她兩句。
苗條壓低聲音笑得嘚瑟:“不是一個人,jeff有車,說要送我一程。”
“好,好,好好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戴待忍俊不禁,“那我不耽誤你了。”
掛下電話的同一刻,天際亮起一道閃電,天空一瞬間晝亮一片,彷彿把混沌的天地劈成兩半。
戴待握著手機,神色凝重。
段禹曾……
*
回到四季風的時候,小顧易又是還沒睡。這回倒不是坐著發呆,而是埋頭畫畫。
畫畫不是他的每日事項,而是每週事項。不過算算時間,今天不該是執行畫畫事項的日子,戴待在想,難道是等她等得無聊,合理利用時間做點事兒?
猜測一閃而過,連她自己都自嘲地笑了笑自閉症兒童哪有大人這麼多曲曲歪歪的想法?
他已經不再單純地畫筆直等距的藍線,進化到畫比直線稍加複雜的波浪線,卻是依舊強迫症地幾乎每一條都一模一樣,線條與線條之間的距離自然也還是幾近相同,不瞭解情況的人,必然以為是用波浪標尺描出來的。
“你先去睡吧。今晚就交給我。”戴待交代著周媽,坐到小顧易身邊,趴在桌上,微笑地陪著他。
周媽瞥一眼他們母子倆,面露一絲古怪,倒也沒說什麼,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
戴待看著小顧易慢慢畫出整整一張,越看,越想敲開他的腦瓜子,瞅一瞅究竟是都裝了些什麼。
正想著,就見小顧易放下了畫筆,微微偏著腦袋,盯著他自己的“傑作”不動彈。
見狀,戴待伸手抱起他,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大口,和他一起回了他的房間。
難得顧質不在,她怎麼能錯過和兒子同床共枕的機會?
一夜大雨傾盆,電閃雷鳴,沒個休止,戴待輕摟著小顧易柔軟的身體,反而睡得異常安穩。
隔日早上起床,雨終於轉成淅淅瀝瀝。
看清楚天氣狀況後,戴待走離視窗,回到餐桌前,揉了揉小顧易鬆軟的頭髮:“媽媽去上班了。”
在吃早飯的小顧易沒理她,卻不妨礙她心情愉悅。
走出四季風門口,她剛坐上計程車,包裡的手機響了。
號碼是陌生的,戴待稍有猶疑接起,傳出的是林銀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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