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分鐘她都沒有動,腦中閃現出一幀幀畫面,從顧質將她帶到他表哥的婚禮介紹給親戚,到他逼她承認小顧易的身份,到他要她在康復中心表明身份,再到今天,他帶她來參加晚宴,一反平日的低調姿態,將私生活的一角呈現給媒體,在大家面前對她親暱地秀恩愛。
“我想讓全部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顧太太。”
這是出發前他說過的,他真的在這麼做,在對所有人昭示她的所屬權。
一個女人,能夠得到一個男人如此的重視,該是多麼喜不自勝。以前的她,不正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巴不得走到哪身上都打著顧質的標籤嗎?
可,可現在呢?之於現在的她而言呢?顧太太的標籤,只會是無形而沉重的枷鎖,將她愈加緊密地和顧質綁在一起。
枷鎖……
顧質……顧質他似乎並不是單純地想將她介紹給大家。他是不是……他是不是真的想捆住她?
這個猜測一衝進腦海裡,戴待的心頭不禁滑過濃重的驚惶。
段禹曾!
似乎已養成習慣,每每這種驚慌失措的時候,她想到的都是尋求段禹曾的安撫,哪怕是聽見他的聲音,都能在無形中給她冷靜下來的力量。
她當即從包裡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他的電話。
“禹曾!”
“出什麼事了?”大概是她的聲音很明顯地洩漏了她此刻的情緒,段禹曾一下便察覺她的異常。
戴待張了張嘴,正欲傾訴自己的驚惶,她聽見電話那頭的背景裡有把嬌媚的女人的聲音傳出:“段醫生,輪到你了。”
戴待的話霎時卡在喉嚨裡。
“嗯,我接個電話。”段禹曾答覆完那女人,緊接著轉回來和戴待的對話:“你剛剛想說什麼?繼續。”
“你在……忙?”戴待遲疑著問。
“不是。和幾個同事在外面吃飯,他們在玩遊戲。”段禹曾回答,隨即道:“你繼續。你那邊是又出了什麼事嗎?”
被打斷之後,戴待已經完全沒了傾訴的**。而且,想一想,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準確表達自己的感覺。難道要說,顧質給予她的愛令她越來越沉重?
偶爾沉重得她隱隱有……負罪感……
不,她不該有負罪感!她必須儘快脫離顧質!儘快!
“tk旗下的各個餐廳,最近會有一個和食藥監局的合作專案要推行。我想了一下,”戴待握了握拳頭,“好像,等到機會了。”
段禹曾沒問具體的專案內容,也沒問她打算怎麼做,只道:“你先把決心下定了,再來和我說這件事。”
聞言,戴待微怔。
下定決心……她現在的立場,難道是不堅定的嗎?布介豆才。
“這位小姐,你還好吧?”
突如其來的男聲令沉思中的戴待猛地心驚,一抬頭,正見鏡子裡映照出一個男人。
看清對方的面容,她又是一愣。
封、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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