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問出口時,其實料到多半依舊不會得到答案。
事實上,項陽確實只是瞥他一樣,自嘲地勾勾唇:“反正都是些犯賤的事。”
兩個大男人,靜靜地對視,半晌誰也不說話。
直到一抹俏麗的身影急慌慌地衝進病房裡來:“買到了買到了!你要的豬蹄湯!”她跑得太急,到病床前時沒剎住腳步,毛毛躁躁的,險些把手裡的打包盒打翻,還是項陽眼疾手快地撐了她一把。
“謝謝謝謝!”盡丸撲圾。
見她站穩了,項陽收回手,對顧質道:“這就是你讓馬休給找來的護工。”
語氣顯然蘊著抱怨,還是當著人家的面,毫不留情,那位年輕女護工的臉霎時通紅一片。
顧質掃一眼,心頭微頓,舉步往外走:“還有事,你自己慢慢享受醫院的美好時光。”
*
這邊,戴待換完衣服,和餐廳打過招呼,便跟著方頌祺走了。
方頌祺不知從哪搞了輛的黃亮色小跑車,比項陽的那輛大紅色還要騷氣蓬勃。更不知她究竟是有心顯擺自己的新駕座,還是純粹地抽風,從caprice到sl的二十分鐘車程,她一路飆得險象環生,當車終於停在地下停車場,戴待掙扎著推開門下了車,整張臉又白又綠。
方頌祺一臉嫌棄:“你從良之後,也變得忒沒用了吧?”
“你……”戴待捂著嘴扶在車上,好半天才緩過臉色,指著方頌祺:“太可怕了,,你怎麼不乾脆要我的命?待會兒你結賬!給我壓驚!”
“嘖嘖,”方頌祺皺了皺精緻的眉:“我說呢,怎麼這點程度就受不住了,原來是早打好算盤要佔我便宜。”
戴待正要反駁她的惡意揣測,方頌祺已兀自踩著恨天高留給她一個背影,打了個響指爽快應承:“我結就我結。”
她們所來的是榮城最大的購物商城,無數著名品牌入駐,猶如一個奢侈的標誌,成為有錢人趨之若鶩的地方。
兩個人在商場二樓的化妝品專櫃前消磨了近一個小時,原本只純粹陪逛什麼都沒打算買的戴待也沒有抵擋得住誘惑,挑了幾件最新款的彩妝。當然,讓方頌祺埋單不過隨口說說,可方頌祺似乎早猜中她的心思,未及她掏出錢包,方頌祺就幫她一起刷掉了。
“今天不許跟我搶,你只管挑東西。”方頌祺揮了揮手裡的黑卡:“反正是我老公的,不刷白不刷,刷爆了才是有本事!”
說著,她大手一指,便讓服務員將一堆的東西打包。
戴待不由搖搖頭。方頌祺心情不爽的時候,對消費有種近乎自暴自棄的病態追求。
到了四樓的珠寶專櫃,方頌祺的眼裡更是閃現出如猛獸般的貪婪。基於女人對珠寶天生沒有抵抗力,戴待不免也有些興奮。
“兩位女士,歡迎光臨。”大概是見她們衣著不凡,氣質出眾,櫃員笑得格外客氣,請她們坐下來慢慢試戴。
幾束光線柔和的聚光燈從不同的角度投映下來,照在鋼化玻璃的密閉櫃檯上,紅色絨盤中的鑽石首飾都被籠罩上淡淡的琥珀色,逐一望過去,十分迷人。
方頌祺一臉興味地試著項鍊,戴待則不由在戒指前流連。
上次和顧質領證之後,兩人本打算直接去挑婚戒,結果一堆事兒耽誤下來,今天若不是來到這裡,她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逡巡一圈後,方頌祺趁著櫃員不注意,低聲在戴待耳邊挑剔:“設計感真差。”
戴待正要說“你不是有錢那就找專人定製唄”,她看見櫃檯上那面專門供客人試戴所擺放的橢圓形鏡子裡,忽然多了一道熟悉的婀娜身影。
“許醫生?”戴待喚她。
許芮回頭,見是戴待,有一瞬間的愣怔,很快笑了笑:“戴小姐,真巧,也來逛街?”
“嗯,和朋友一起。”戴待指了指方頌祺。
方頌祺沒興趣透過戴待拓展朋友圈,瞟了許芮一眼,她就自顧自繼續挑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