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戴待一個人尷尬,杜子騰和杜子萱也默了一默。
畢竟,這個謊言就是他們三個人合夥編出來的。
“好,就按外公說的,男孩就就叫杜引昉,女孩就叫杜引臻。”杜子騰當先打破尷尬的沉默。
戴待瞥一眼杜子騰,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應和道:“嗯,名字很好聽,知道是外公取的,孩子會很開心的。”
杜子萱眼珠子轉了轉,撒嬌著插話:“外公偏心,怎麼當初我的名字外公就不幫忙取呢?”
範廣淵呵呵笑著解釋了什麼,杜子騰又不滿杜子萱纏著範廣淵。
戴待沒再打擾爺孫兄妹的其樂融融,提起保溫杯,悄然出了病房。
本意是為了讓範廣淵高興才說的善意的謊言,現在面對範廣淵,卻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堵得慌。
走去洗保溫杯,經過電梯附近,恰好和王牌碰個正著。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醫護人員,但顯然不是這家醫院的。
“戴待啊。”王牌略一猶豫,戴待自己先猜出來:“戴莎要送走了,是嗎?”
王牌問:“你要一起去看看嗎?”
戴待搖搖頭:“不去了。”
去了,也只會看到父母親如何為戴莎而傷心難過,且又平白給母親心裡添堵。
雖然不想去看,但等她洗完保溫杯,走回範廣淵病房的路上,她還是站在走廊窗前往醫院門口張望了兩眼。
一輛像是警車又像是救護車的車子停在那,戴莎大概已經被帶上車了,戴待隔著距離辨認出戴乃遷和林銀蘭的背影。王牌在和他們說了什麼,然後坐上車跟著一起走了。
她看見林銀蘭掙脫戴乃遷追出去好遠。
戴待略微失神地注視著,突然想起杜子騰問她的,“你有沒有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
她勾一抹淡淡的自嘲的笑,轉身,繼續走回病房。
*
“莎莎……”林銀蘭無力地蹲在地上失聲痛哭,戴乃遷走過去一邊安慰著一邊想將她扶起,卻遭她狠狠一推。
三番五次這樣,戴乃遷的耐性都已磨光,又看著身周不斷有人投來指指點點的目光,他羞惱地一拂袖,乾脆不再管林銀蘭。
戴乃遷走開沒多久,林銀蘭手中始終緊緊握著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喂!”她似等待良久,幾乎第一時間接起,著急地問:“莎莎已經被送走了,你確定她會安然無恙嗎?”
“精神病鑑定機構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著,可況房間裡有監控,她有什麼可不安然的?”
“你明白我問的是什麼!”林銀蘭最討厭他每次明知故問的調調,“那種地方呆久了,沒瘋的人都會瘋!你儘快把她從裡面弄出來!”
“嘖嘖,不相信我的能力?”
“你都能讓浦東死在監獄裡而不被人懷疑,我能不相信你嗎?”
他的陰狠毒辣和那些不為人知的手段,遠不及這些。
在他很小的時候,她就見識過了。
比他父親還要……
通話掐斷,林銀蘭握著手機,盯著遠方。
莎莎,等著,不會太久的,忍耐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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