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被顧質嚇得有點發傻,呆了一下,才想起事先被交代過的話,正準備告訴顧質衣櫃裡有暗格時,重新走進來的段禹曾對著衣櫃急切地喚了一聲:“戴待!”
顧質應聲轉回身去,正看到方才還是空著的衣櫃裡,戴待渾身是汗,虛弱地倚著櫃壁,乍看之下給人奄奄一息的感覺。
“等等!”根本來不及慶幸劫後餘生,顧質一把將戴待摟住,緊緊地抱著。
段禹曾行至半路的步子就此停下,眸光閃爍地注視著顧質懷裡的戴待。
戴待靠在顧質的肩上,茫然的視線漸漸凝回焦距,定格在了角落裡的那個女人身上。
戴莎。
而下一秒,戴待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燦爛,乍一睜眼,光線刺得她的眼睛有點疼,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想抬手擋一擋,才發現手被另一隻溫厚的手緊緊地包在掌心裡。
戴待眼珠子一轉,顧質的身體傾過來,落下一道陰影,恰恰幫她擋住了陽光:“醒了?”
背光之中,光與影的對比十分清晰,他的面容佈滿倦色,眉眼間卻浮著難掩的欣喜。
“嗯……”戴待低聲應道,聲音有點乾澀。
顧質的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撥了撥她額上的碎髮,然後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摩挲著滑下,到眼上,至頰邊,最後停在她的唇邊,拇指壓上她的唇角,流連片刻後,抱歉道:“對不起,又沒保護好你。”
她僵硬著身子注視浦西,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可心裡堵得悲涼不想張口。
何況,張了口,她能說的,也就是,“你知道我有多倒黴才被你連累得落到這群我妹妹僱來的流氓手裡”,或者是,“要是現在告訴戴莎我在這裡我可能會死得更快”。
呵,是啊,她是得有多倒黴……
戴待心底不由暗暗自嘲。
她明明是來醫院瞭解戴莎的情況的,卻莫名深陷囫圇,陷的還是戴莎的爛泥。
顧質出差不在榮城,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蹤;段禹曾等不到她,應該會察覺到不對勁,或許到停車場一探就能從監控攝像裡發現她被這群人帶走。
可是……可是……
他能及時找到她嗎……
越想,她的脊背越是寒顫。
卻聽面具男“呵”地輕輕一嗤:“是這樣嗎……”
他故意拖著長音,饒有意味地將目光落在戴待身上。
戴待清楚地從面具上的那兩個洞裡看到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她的眉心一跳,當即冷汗涔涔,警惕地看著他。
浦西沒能聽出面具男語調中的那抹嘲諷,以為是自己的話有了效果,竟是威脅道:“你若是動她一分一毫,戴莎肯定和你們鬧崩!不信你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浦西!”戴待有點失控地喝止,出口後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抖得厲害,也虛浮得厲害。共史呆血。
&nobe來時綣綣,別後厭厭
安靜的空間裡,輕輕的震動聲異常清晰。
面具男對戴待晃了晃他的手機,別有意味道:“讓我猜猜,你這隻順手羔羊是不是更值錢。”
說著,他當著戴待的面接起電話,第一句話便是對那邊道:“戴小姐,我不小心把另外一位戴小姐也請過來做客了。”
戴待癱坐在地上,抖著身子和麵具男不明意味的眸子對視。
她聽不清楚電話那頭戴莎究竟說了些什麼,她也看不到面具男的表情,只緊緊地盯著他唯一露出的眼睛。他的目光也是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她,眼裡的譏色越來越濃重。
“戴小姐……”浦西終於嗅到了不對勁,弱弱地喚她。
戴待呆呆地轉過臉去,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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