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女……?
戴待愣愣地重複這兩個字,四五秒後才完全反應過來,滿面震驚:“那、那個手術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對,意思就是,半個月前的手術後,她才打通**。”段禹曾驀地按住她的肩,眼底蘊著熟悉的悲憫:“所以,戴待,戴莎現在的情況,比你所以為的還要糟糕。”
他沒有具體解釋的是,這個手術一般要觀察一個月後,可以有性生活。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性侵的問題了……
門在這時從外面叩了兩聲,段禹曾這才記起自己是以醫生查房的名義進來的,呆的時間卻是有點久了。
“我先走了,找機會再來見你,你好好休息。”
戴待尚沉浸在不可思議中,似乎並未聽見段禹曾的話。
段禹曾的眸光閃爍兩下,狀似無奈地嘆口氣,重新戴上口罩,趕在馬休進來前走了出去。
“怎麼會……怎麼可能……”戴待呆坐在床上,難以置信地喃喃。
“顧先生?”醫院附近一家餐廳的包房裡,一個揹著雙肩包、壓低帽簷的男人看著顧質。
“坐吧。”
顧質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言簡意賅。等對方坐下來之後,他直奔主題:“調查結果?”
男人從雙肩包裡掏出兩份東西,一份是文字資料,另一份是厚厚的一疊照片:“顧先生,馬先生之前答應過,因為任務執行過程中難度加大,所以最後的付款金額,是要按原價翻三倍的。”
顧質自然已經知道,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種和私家偵探接洽的事情,平時都是馬休做的。可這回全面調查季成傑的結果,他想第一時間知道,恰好要留著馬休守著戴待,他便親自過來了。
得到確認,男人把文字資料推過去給顧質,隨即從一疊的照片裡抽出特意放在最上面的那張,放在顧質的面前:“在季成傑交往的所有人當中,最親密的就是這個男人,杜少杜子騰,杜市長家的大公子。就是杜家出面將季成傑從局子裡撈出來的,doton隱在背後真正的老闆,也正是杜少。”
就是因為事情查到了杜子騰的身上,費了他不少力氣,所以才有了這翻三倍的價錢。
顧質的目光掃過照片上舉止親密的季成傑和杜子騰,只問了一句話:“他們是什麼關係?”
“顧先生這不明知故問嘛。”男人習慣性地壓低帽簷,只露出一雙眼睛,“杜少也是同性戀,而且是個長情的男人,和這個季成傑在一起有七八年了。據說之前在杜少的外公範老先生的壽宴上,杜家大少奶奶現過身——”
他沒說完,顧質忽然站起身,盯著桌上的東西,眼眸深了兩分:“之後交給馬休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抬步走出去。
噯?
男人怔忡,只覺得莫名其。
既然特意約出來面談,卻不聽完,連東西也不直接帶走,偏要多轉一手,這不是浪費彼此的時間嗎?
病房的門忽然從裡面開啟,發現是戴待,馬休嚇了一跳:“戴小姐,你怎麼出來了?”
戴待扯扯嘴皮,翹出一抹笑:“我有點餓了。”
“那我現在讓護士給你送吃的。”
“不,不是,我不喜歡醫院的餐食。”戴待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醫院往前一個路口,有家阿婆餛飩特別出名,我一直沒找著機會吃。這兩天剛好就住在醫院裡,所以想試試。可是他們家是小攤生意,不送外賣,馬助理……”
馬休算是聽明白戴待的意思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即答應:“這好辦,戴小姐等一等,我現在就開車去給你買。”
“那麻煩馬助理了!”戴待高興地感謝,關上門走回病房。
見狀,馬休連忙出發,打算速去速回。
而他離開不到一會兒,病房的門重新開啟,戴待披著外套走了出來。
“我求求你們走吧!她還不夠慘嗎?你們還非得要逼她回憶當時的情況?你們是不是人?你們考慮過她的感受嗎?醫生已經說過我女兒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做筆錄!”
王牌有些狼狽,想解釋只是來看看戴莎的情況,並無惡意,林銀蘭卻根本沒有給他機會,每次他都是才露了個面,就被她轟出來。
這回還是因為剛過來時林銀蘭恰好不在,他總算呆了一小會兒,這不,推遲了被轟出來的時間。
瞅著王牌面色訕訕一鼻子灰,項陽正欲開口打趣,忽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熟悉身影:“戴待?”
他的聲音落入林銀蘭的耳中,林銀蘭轉身望過去,迎上戴待略微薄冷的目光。她愣怔了一瞬,眼眶驟然紅透,快步朝戴待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