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好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情況?
“呵呵,怎麼會介意?”班長史建仁乾笑著起身招呼:“過來吧,坐顧質旁邊。”
“謝謝!”戴莎開心地笑,經過戴待身邊時低聲咬耳:“我的好姐姐,來南城過年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呢?嗯?”
她拖著的尾音聲調不陰不陽,戴待的眸子微微眯起,隔著戴莎的背影,和顧質的目光不期而遇。
一擦即過,戴待立刻挪開,恰撞上方頌祺思慮的神色。
戴待衝方頌祺拋去淺笑,方頌祺冷哼一聲別開臉,翩翩然走去吧檯。
“戴待,走,我們也敘舊去。”項陽皺著眉頭同顧質無聲交換了一個眼神,攬住戴待的肩頭到一旁坐。
在史建仁的圓融下,包廂裡恢復了表面上的熱鬧,但氣氛顯然被方才的小插曲攪得詭異。
微信圈裡已然如石子投河般鬧開:不是說戴待最終俘獲顧質了嗎?新冒出來的顧太太是個什麼鬼?!
*
顧質的眸光裡一片冰冷,如鋒利的針尖一般刺上身來,戴莎的腳步稍稍一滯。
他長年累月不回家,她可以等;他待她不理不睬,她可以忍;他刻意對她保密住址和行蹤,她也無所謂。
可那些都是建立在當初姐姐已經死掉的情況下!如今姐姐活著回來了,她怎麼能不坐如針氈?!
以往過年過節,他至少會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一家人一起吃飯。但昨天晚上,他居然乾脆不出現!
而一從馬助理那得知他回南城參加同學會,她整個人就懵了,再不管他會不會生氣,急慌慌連夜趕過來。
攥了攥掌心,戴莎竭力保持面上的笑容,硬著頭皮坐在了史建仁讓出來的座位上,體貼地幫他倒酒,不忘賢惠地叮嚀:“還是少喝點比較好。”
“你怎麼會來?”
戴莎幹扯嘴皮笑,“顧大哥,既然你想回南城老家過年,應該直接告訴我的。我們是夫妻,你在哪,我自然在哪。”
顧質面無表情地斜睨她:“戴莎,如果你還想為自己留點尊嚴,現在最好給我走。”
他說得輕,卻如凝滿霜渣子一般,毫不留情地刺入人心,戴莎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
戴待和項陽剛坐下,有兩個女同學恰從旁側的走道經過,感慨著學生街的變化。
“……好像是整條街都被人買下來了,你沒發現每家店面都是以‘等’命名嗎?怪怪的……”
“嗯,是很怪異,什麼‘等一碗麵’,‘等不及炸雞’,還有這家的‘等一等吧’,我快笑死了。”
“可不是嘛。不僅如此,我還聽說,每家店裡都有一個位置,是無論客人多滿都不能坐的。”
“啊?這老闆有病吧?”
“誰知道呢。”
“……”
項陽雙手背在腦後,饒有趣味地聽著,在那兩人的聲音遠去後,笑著接了一句:“可不是有病嘛。”
戴待抬眸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方頌祺在這時從吧檯返回來,言簡意賅地把項陽轟走:“滾。”
項陽果斷乖乖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