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官雄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多人都不屑一顧，儘管他聲音洪亮有力，仍舊充滿震懾力。
但是，有用嗎？
以前有用，現在屁用沒有。
將近四千人大兵壓境，對抗不到三百人，本身就是一場碾壓，更何況，雙方的人均實力是相似的。
而且，更讓人傷感的是，其實很多所謂的名門正派都已經到了……只不過，他們都在圍觀。
上官雄沒被蠱蟲侵害身體的那些年，對他們十分仁義，甚至救過他們的性命，在災荒年份還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補給品，而且逢年過節經常帶上酒肉和壓歲錢去看他們，年年如此。
後來，上官雄的隊伍越來越大，他也只是命令四大執法官加強對不法幫會門派的稅金徵收，而徵收來的稅金有相當多的一部分都是給了他們。
所以，上官雄對他們有情有義更有恩。
但現在，他們選擇了作壁上觀。
他們其實也是牆頭草，也在等待這一戰的最後結果。
上官雄如果有獲勝的苗頭，他們會乘勝追擊，加強自己和上官雄的關係。反過來，如果劉振有這個苗頭，他們會反戈一擊，趁機建立自己和劉振陣營的良好關係。
他們，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比劉振之流更為畜生。
這些，上官雄都很清楚。
上官雄表面上沒說出來，但他的話語中已經涵蓋了這種暗示。
但是，沒有人衝上來。
能衝上來充當援兵的，都在半路上，或者正在和劉振外圍部署的弟子們交手，打得不亦樂乎，而已經來了的，都是白眼狼。
不得不說，劉振是個很危險的聰明人，他用了十三年的功夫不但完成了自己的佈局，而且還順便看透了蜀山勢力的全部人心。
真正正派的人在蜀山鳳毛麟角，而且很難立足，他們潛心於修煉，本著“盛世閉關修煉，亂世下山濟世”的原則做人，他們是好人，但是活得很累，如果不是上官雄年年接濟他們，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連燃氣都用不起。
而且，蜀山內部並不封閉，但他們都沒有手機。
而他們一旦知道上官雄遇到麻煩，便會拔刀相助。
還有一部分人是老好人，這部分人一輩子不得罪人，安安分分，但是活得謹小慎微，生怕不小心招惹了仇家，讓自己的日子不好過。
所以，今天的戰鬥和他們無關，不管蜀山是太平還是亂世，他們該怎麼活，還是怎麼活，也沒有人重視他們。
而最多的，就是牆頭草和白眼狼，這是一大部分人。
剩下的，就是壞人，像劉振、劉湃這樣外表仁義，內心無比邪惡骯髒的壞人，像小刀門、天劍堂老大這種在外面打家劫舍，一旦惹不起就會退回蜀山堅守不出，靠賄賂劍月盟尋求保護的人。
這類人，也很多。
但是，同樣心知肚明的，卻不只是劉湃、劉振二人，還有上官雄。
上官雄對這群人可謂知之甚深。
“這一屆的蜀山底子不行。”上官雄側過臉，衝著江凡尷尬一笑，“小凡，今天我得大開殺戒了。”
江凡仍舊沒有起身，在他看來，這一戰已經和他無關了：“哦，叔叔你盡興就好，戰勝不是大問題，戰後重建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