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去會會他。”劉信穿好大褂,邁步出了內堂,老者緊隨其後。
“師傅,就是他在聚客樓打的徒兒。”一個頭戴瓜皮帽的年輕人看見劉信出現在廳堂前,忙向石凳上坐著的一個白鬚老者訴苦。
“來人可是劉府劉久之劉公子?”白鬚老者一身白袍,拂塵遙指劉信。
“在下正是劉信。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怎麼稱呼?”劉信快步上前,隔著石桌抱拳行禮。
“我乃飛天神蛙吳世天。這位是我師傅,崑崙派清虛散人何索巨。”瓜皮帽嘴歪歪著意圖遮擋缺了的半顆門牙,“你不是叫囂說,打你得需我們師徒一起嗎?現在來了,找場劃道吧!”
老者對徒弟的說辭很不滿意,但又不好發作,抬眼看向劉信。
“崑崙何道長,大駕光臨,小生宅院蓬蓽生輝。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劉信伸手相邀,“何道長,久聞大名,晚輩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裡面請。”
“好。”何道長站起身,一擺拂塵,“請。”
“請。”劉信擺出請進的手勢,前面引路。
“逆徒,你就站在這條石板上!”何道長將拂塵隨意向下一甩,劉府中軸線上的一塊五尺長的青石板便如鐵石砸落一般,裂出幾道縫來。
“好功夫!”劉信腳上用力,腳下青石板“吱吱”作響,卻不見裂痕。
“新科武狀元,也不過如此。”瓜皮帽吳世天嘴上譏諷,兩腳卻聽話地站進師傅打碎的石板上。
“閉嘴。”何道長回頭憤怒地訓斥徒弟。
“請。”劉信大度地向何道長伸出手。
“好。”何道長挽著劉信進到廳堂。
原地留下嘴張得大大的吳世天和一臉淡然的老僕。
劉信腳下的石板上,出現了一個深達近寸的鞋印坑。
“何道長,此番前來寒舍,所謂何事?”廳堂中,西座劉信問。
“劉公子技震四海,卻儒雅如斯,想必是逆徒翻轉口舌,貧道累其蔽矣。”何道長坐東面西,拂塵輕搖,“貧道多有得罪,還望劉公子海涵。”
“何道長言重了。”劉信拱手施禮。
“敢問劉小姐,藏雌示陽所謂之何?”何道長見四下無人,突然發問。
“……”劉信不語。
何道長兩眼緊盯劉信,良久,“哈哈”大笑,“交淺言深,君子所戒也。不過奪‘武狀元’之名,有挑升欺瞞上意之嫌。”
“幽居深閨心懷馳騁四方之願,琴畫女紅尤羨桑弧蓬矢。”劉信微笑著,向院內石凳旁的老僕說道,“劉健,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