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邊走邊說,很快出了火葬場,來到門口的土路上。
“我坐大轎車來的,你們呢?”姚舞指著貼有紅底黑字“潶坔十三中”的公交車說。
車門沒開,車旁己聚集了好多師生,他們在等任副校長及劉主任來了以後,一起返校。
“我們打前站的是騎腳踏車來的。宋琦,你呢?”芙蓉看著車身噴有“潶坔第一中學”金字的校車問。
“我們也是騎車來的。”宋琦答。
“芙蓉,宋琦,你倆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他們說一聲,我不坐車了,咱們一起回去。行不?”姚舞說。
“行。”芙蓉同意。
“好。”宋琦沒意見。
……
回學校的路上,宋琦帶著芙蓉,姚舞騎單車,三人繼續著之前的南國話題。
“聽說南國女的特別少,男的很多,而女的個個都比男的能幹,是嗎?”姚舞問。
“對了一半兒。南國女少男多不錯,但女的沒男的能幹,從上到下管理層都是男的。我出生在南國,小學畢業後,跟著謝伯一家來的大夏。”宋琦說。
“謝伯?就是五中的謝老師?”芙蓉問。
“是啊。在南國的時候,父母在我五歲時就離開了我們姐弟了, 可以說我和我姐就是謝伯一家帶大的。”
“難怪五中的事兒,你跑的那麼快。”姚舞說,“聽說南國的婚姻制度都跟咱們不一樣?”
“我也聽說不一樣,就連西部自治州和咱們也不一樣。”芙蓉答,“但具體什麼制度,我也不知道。”
“西州男少女多, 還是沿襲古代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南國男多女少,並且一半以上的男性是外來的。南亞、南亞次大陸連年蝗災不斷,加上雨季洪澇,讓這些國家的人一過春就開始往南國遷徙。而南國又制定了禁止外國女性遷入的法令,所以南國男性愈加多。故而南國的婚姻制度,便改為一妻多夫制。而且南國上下普遍認為,女性獨愛一人是極端自私的表現。”宋琦解釋。
“那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多彆扭啊。”姚舞難以想象。
“習慣就好了,咱們一夫多妻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不也不彆扭了嗎?”芙蓉說。
“南國不太一樣。家庭分主夫和從夫,除主夫‘從婦居’外,其它的從夫是走婚形式的‘望門居’。從夫且來去自由,只不過跟兵役掛鉤,每次固定望門居,就得服兵役三年到四年。”
“從婦居、望門居什麼意思?”
“在遠古時期,大約是新石器時代前後吧,是母系氏族公社全盛階段。當時一個氏族分為若干母系家庭,當人類清楚地認識到近親婚姻對後代體質帶來的危害後,就開好與外氏族的連姻。具體就是本氏族的丈夫是主夫,與妻子一起生活,稱為從婦居;外族的丈夫,採取定期拜訪妻子的形式,稱為望門居。”
“這麼說南國都是女性說了算了?”芙蓉問。
“南國名義上抬高女性地位,標榜是女權國家。”宋琦說。“實際上跟這世界上所有的國家一樣,都是男權社會。”
“什麼叫標榜女權國家?”芙蓉問。
“現在無論什麼制度下的國家,誰在社會生產中佔主導並佔的份額大,誰就說了算;誰在國家暴力執行上更有優勢,誰就擁有最終的權利。”宋琦道,“毫無疑問,社會生產和暴力執行上,男性比女性佔比大得多。”
芙蓉看看姚舞,姚舞看看芙蓉。
“沒懂?那我問你們,從政治到經濟再到文化,各個領域內擁有話語權的男性多還是女性多?”宋琦問。
“男性。”姚舞答。
“也有女性啊,從心派到贇派都是女性。”芙蓉說。
“心派也好,贇派也好,這些只是民間爭論,連學術探討都談不上。於國家層面上任何領域的決策,一點兒干係也沒。”宋琦頓了下,又說,“從繼承權、冠姓權、生育權、墮胎權、投票權等權力傾向上看,男性受益多還是女性多?”
“遺產好像是兒子繼承的比女兒多,是吧?”姚舞想了想說。
“什麼叫好像,在大夏,女兒壓根就沒有。”芙蓉答。
“冠姓權就不說了,子女隨父姓。少有隨母姓的。”姚舞撅著嘴說。
“生育權總是我們女性的吧?”芙蓉說。
“生育權表面上看是女性的,因為生育的主體是母親嘛,女方高於男方的生育意願看似也正常。甚至還有男性對此憤憤不平。”宋琦解釋說,“生育權,又稱生殖權利,是一項基本人權,男女雙方享有法律上平等的生殖權利。什麼是生育權?決定生育子女的數量、間隔和時機的基本權利就是生育權。在現實中,子女數量、間隔和時機的主動權是掌握在丈夫手裡還是妻子手裡?”
“好像都是男的說了算。”芙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