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豬的話,那你是什麼?為了錢,和豬能**的心機女?”
聞聲,蘇戀雙拳緊握,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從未想過,在他的心裡自己就是這樣一幅爛形象,他所形容的自己,就如同那些陪酒的小姐一般下賤,似乎是隻要有錢,只要有目的,她就可以‘人盡可夫’一般。
如果他不是宋天銘,如果他在她心裡不那麼重要的話,她一定不會介意他這麼說,可是,明明該忍的時候,她去再也忍不住。想哭,可她卻偏偏又笑了,只咬著牙上前,緊盯著他的臉問:“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想我的?”
“我有說錯嗎?”
他仍是那般氣焰囂張,說話傷人卻猶自不知,蘇戀看著他,只覺得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愛上這樣自私自大自戀自狂的豬,她真的沒說錯,他就是頭豬,一頭沒心沒肺沒情沒義的大沙豬。
“沒有,你說得很對,所以,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麼錯。”
“…………”
聞聲,宋天銘突然就愣在了當下。認識她許多年,從一開始的沒心沒肺,到如今的小心翼翼,印象中,蘇戀就像是鐵打的籮筐,鋼做的釘,無論你如何摧殘,無論你如何蹂躪,她都始終如一,保持著原來的形狀。
可現在,他望著她,似乎從她帶淚的眸底,看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悲傷,明明在悲傷著,可她臉上偏偏又在笑,且是那種,人見人開,花見花開的燦爛笑容。如此極端的兩種情緒,偏偏又被他所洞悉,他看著她,只覺得心底有絲柔情更慢慢被打磨著,越來越不受控制,越來越想要噴發。
“是啊,我是**過你,你不上當我有什麼辦法?既然**不成,自然得換目標是不是?學長其實很好不是嗎?只可惜,他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讓他跟我好,他也就真的不敢跟我好,既然攻他也不下,我為什麼不繼續換目標?所以,我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怎麼能遇上leo呢?他這麼帥氣,又出名,有他為我護航,我相信,我一定會星途坦蕩,你說是不是?”
她故意用了那樣的口氣,說了那樣貶低自己的話,宋天銘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又像是從未想到她會對自己如此坦白,莫名有些受傷,雖然,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受傷。咬了咬牙,他殘忍一笑:“蘇戀,你知不知道賤字怎麼寫?”
聞聲,蘇戀也笑了,用一種近乎於魅惑的表情:“宋天銘,你知不知道窮字怎麼寫?沒有窮過你憑什麼來罵我?你是我什麼人?前男友,還是拼頭舊**?”
“世上窮人那麼多,個個如你一般出賣自己不成?”
“世上富人一樣多,個個亦如你一般愛多管閒事不成?我愛和誰好關你什麼事?是你自己看不上我,不上我的勾啊,要不然,以凌雲集團的財力和勢力,你覺得,其它的人還能入得了我眼?”
他不是覺得她下賤嗎?那她就賤給他看啊!反正,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管,他那種自以為是的個性,不就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嗎?那就讓他好好聽著好了,聽聽她的‘心’聲。
“蘇戀,你就這麼愛錢麼?”
“是,我就是愛錢又怎樣?”
愛錢有什麼錯?誰不愛錢?只有真正有錢的人才會虛偽地說不愛錢,錢是什麼?對她來說只是生存必須品,沒有錢,她可能要去睡大街,也可能要吃討來的飯,她為什麼不愛錢?難道,要為了他所謂的清高,去跪地求討才算是不愛錢了麼?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寧可選擇繼續**錢的女人。
橫眉冷目,他吼得暴跳如雷:“為了錢,你什麼都肯做是不是?”
斬釘截鐵,她回得理直氣壯:“是。”
“啪!”
清脆的一聲,蘇戀應聲而倒,她甚至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已被他狠狠扇倒在地。那時候,宋天銘的眼底,有血一般的顏色在浮游,那種有如殺氣般的東西,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如冷血的殺手。可是,即便是在那樣的眼神之下,蘇戀也不曾畏懼。
被打過的右臉,正火辣辣地疼,蘇戀緊捂著臉龐,毫不示弱地回瞪著他,她不怕他,從來都不怕。之所以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會很緊張,那是因為自己還愛他,因為愛,她可以忍受他的一切漠視,因為愛,她也可以忍受他的一切折磨。但,絕不包括在他的面前低三下四地任他侮辱。
蘇戀也是有尊嚴的,就算是再愛,也不能低到塵埃裡,輸得連渣都不剩下。
不曾看她受傷的眼神,不曾看她紅腫的右臉,宋天銘戾氣橫生的轉身,毫不猶豫地朝外走。伸手的那一刻,他便已後悔了,從不打女人的他,第一次動了手,打的還是自己最不該打的別人的女人。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這一刻,他只知道,自己的行為,傷到了別人卻痛的是自己。
開啟房門,狠狠地帶上。
宋天銘緊貼著房門,劇烈地喘著氣,這一刻的緊張,是他前所未有的體驗,明明強勢的是自己,可到頭來,他卻明顯到感覺到自己的努氣在爆棚。他不該如此衝動,更不該如此控制不了自己,他要離開,永遠地離開這裡,再也不管這個愛錢的女人是死是活。
回身,大步朝前,方才踏出幾步他卻又尷尬地頓住了腳。
“希雅。”
“銘,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狂亂地喊出這句話,慕希雅淚如雨下,嗚咽著,她抹淚而奔,慌不擇路的步伐,早已失去了平日的驕傲與沉穩。
快步上前,宋天銘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在她緊緊關上房門的同時,擠身而上,強插入一支手臂。她不顧一切想要關上門,卻因大力而夾傷了他,在他的低呼聲中,慕希雅煞白著臉鬆手,只愣了那麼一小下,便哭倒在他身上,捧著他的手臂抽泣不止:“你怎麼這麼傻啊?會傷著你的。”
“希雅,對不起!你聽我解釋。”
痛,很痛!但再痛也不及內心的掙扎與愧疚,他回抱著慕希雅的手臂,心內,翻江蹈海不能自制。
淚如雨下,但她仍舊關心他的傷勢,迅速扯開他的衣袖,那被夾傷的紅痕,深深地刺激了她的神經。她忍不住又開始嗚咽,用帶著後悔的哭腔問他:“你疼嗎?”
強忍著劇痛,他的額頭已滲滿了汗滴,可他還是愧疚地扯著她的手,急待解釋:“我沒事,可是,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她搖頭,在這樣混亂的狀態下,完全沒有心情聽他的解釋,只抗拒到:“你想解釋什麼?你還能解釋什麼?我都看到了,看到了。”
慕希雅不傻,甚至在女人這個方面對宋天銘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年來,他也從未讓自己失望,除了那一天,除了這一次。
當她找人拍到他們在一起的照片時,有那麼一刻,她也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蘇戀,所以,就算已跟蘇戀挑明瞭一切,在宋天銘的面前,她也是隻字不提。直到今天,直到現在,直到親眼驗證了他的**,她才終於發現,原來,所謂的大方,不過是自己的假裝,在真相面前,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