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明確,不多時她就抵達了泉。
祭壇已經恢復原狀,絲毫看不出昨天的痕跡。
儀式她沒看到最後,也不知道趙鶯鶯被分裂之後的步驟是什麼,泉上面依舊覆著一層白布,周圍被石塊裡外圍出兩個圈,她這才留意到幾根石柱上面是有一些圖騰的。
她眯著眼看了幾分鐘,看不清楚,邁步往前,想去看仔細,順便揭開白布看看下面到底是什麼。
還沒走到跟前,耳邊傳來一個低沉醇厚的男音。
“我建議你不要過去。”
她腳步一頓,煩躁地回頭,視線落在對方臉上,笑,“怎麼著,看不得?”
“嗯,”韓立摩挲著左手的手套,“我剛和村民打聽過了,泉下面的東西,泉之眼,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試圖看泉之眼是大忌。”
梁珺一隻腳已經踩在外面一圈的石塊上,冷冷笑,“你覺得我怕?”
韓立眸色沉沉睨著她,“不,但是你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走過去要看,被村民看見會引來很大的麻煩,萬一他們將你視作敵人,我和李林他們可能受累於你,而且說實話如果他們真因為這事兒拿你當祭品,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救你。”
梁珺眼角抽搐,“我沒指望你救!”
韓立瞥了一眼泉的方向,又掃視一眼,大白天的,這裡陰風陣陣,遠處偶爾也有正忙農活的村民過。
“那正好,你去吧,我也想知道有人看了的話村民會有什麼反應。”
“……”
梁珺嘴巴鼓了鼓,腳收回來,“你當我蠢,我才不要給你探路。”
韓立唇角微微勾了下,“你該乖乖呆在車裡,現在一個人行動有危險。”
梁珺直接走過來,與他擦肩,狠狠撞他一下,“天生不知道乖字怎麼寫,你咬我啊。”
那姿態傲嬌無比,韓立轉身跟上她腳步,沉聲說:“我已經找到水牢入口,但是不太好進。”
梁珺於是慢了些,韓立帶了方向。
泉那裡有祭壇,所以十分開闊,而水牢則要隱蔽很多,在樹林深處。
到跟前,梁珺才明白所謂“不好進”是怎麼回事。
水牢在地下,入口被一大塊石頭擋住了。
石頭太大太沉,梁珺先試探性推了吧,倒抽一口氣。
韓立說:“進這裡倒是不用太過於擔心被村民看到,要是李林過來,我們兩個應該可以試著推一推。”
梁珺挽起袖子來,“你看劉佳樂那樣兒,你覺得你能把人帶到這裡?”
更別說,這水牢裡面還是那個按理說已經死無全屍的趙鶯鶯。
韓立眼眸微微一眯,梁珺已經壓低身體,手推著石頭,做好準備姿勢,對著他腦袋動了下示意。
“來,先試試。”
韓立不屑,“就你?”
梁珺咬咬牙,這個悶騷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她跟前自暴自棄地暴露本性,現在一點兒也不客氣不掩飾了。
“你少狗眼看人低,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今天把頭髮紮了個隨意的馬尾,穿著短靴,緊身的牛仔褲和黑色夾克,這個姿勢下看去,臀到腰的線條是一條柔軟而美妙的弧,她仰著臉看他,他遲疑幾秒,才走過去,彎下身手也抵在石頭上。
她念著數。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