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快逃吧,萬一它又爆炸了怎麼辦?”我一把拉住了小要的手,剛想拽著她往前走,卻看見了一隊穿著橘色消防服的消防員迅速趕了過來,奔向了起火地鐵的方向。
只見他們分成了兩邊,左右各一邊,拿著滅火工具一個勁兒地朝著地鐵噴灑,等得地鐵上的火被滅掉後,又鋸開了地鐵上的門。
2021年10月21日20點54分
後半截地鐵上的乘客陸陸續續地被救了出來,和我們一樣也有幾個乘客一直站在站臺不曾離去,看似是在等待著地鐵內被營救出來的人員。
“我好害怕,我以後再也不敢坐地鐵了!”一位染著棕髮捲了個大波浪的年輕女人帶著哭腔撲到在了等在站臺的一位年輕男人的懷裡。男人緊緊地將她擁入了懷裡,不停地安慰著她。
另一位老婦雙目一個勁兒地盯著地鐵的方向,直到一位穿著工作服的男人走出,這才留下了淚水,“我本來只是想來看看你,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沒想到……沒想到……”男人似乎並沒有聽進老婦的話,而是眼神空洞地不知望向何處。
“啊,不行,我被火點燃了,整節車廂都著火了!救救我!救救我!啊!啊!‘一位看似十五、六歲的揹包少年雙手緊緊地扒在臉上一個勁兒的吼叫。
“你沒事的,你沒事的,我們已經把你救出來了,你身上一點火都沒有!”無論一旁的消防員如何勸說,他都好似根本聽不見似得用手扒著自己的臉,緊緊地閉著眼睛。
“你摸摸看這是什麼?這是你衣服上的水,災難已經過去了,我們都被救了。”徐醫師披著一條毛巾站在那個少年的旁邊,拿著他的手摸了摸車廂被滅火後滴落在他衣服上的水滴。
少年平靜了下來,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望著眼前的一切。
徐醫師微微一笑,摸了摸少年的頭,從他身邊離去。
“徐醫師,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也坐了那輛地鐵嗎?”我緊盯著徐醫師的臉,剛想和她打聲招呼,卻被小要攔了下來。
“不要打草驚蛇,這裡每個人都有可能是罪犯。”
“罪犯?!你是說是這裡的乘客引爆了地鐵?可是進地鐵都要安檢啊,怎麼可能是他們呢?”面對小要的懷疑,我簡直難以置信。
“安檢又怎麼樣?面對有些聰明的人而言,安檢簡直形同虛設。”
“可是……不對啊,爆炸的是前半截地鐵,而他們完全是被困在後半截地鐵,根本不可能引爆。”我直接否定了小要的推理。
小要笑了笑,看向了我的臉,“案子的樂趣就在於化不可能為可能。”
她拍了拍我的肩,在觀察了在場的所有人後,默然離去。
2021年10月22日06點35分
果然,如此重大的爆炸案,第二天一早就上了新聞。我看著那新聞上大大的321人的死亡數字,不由地眉頭緊皺,為他們默哀。
“叮鈴鈴~”電話響了起來,不用問我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會打給我的,只有小要了。
“小遙,有些東西我有點在意,需要你陪我去一下。”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微微一笑,用筆記下了小要報給我的地址,便喚了德叔載我駛向那裡。
2021年10月22日07點40分
我比對著小要告訴我的地址,來到了一幢破舊的老式公寓前,在公寓的樹前看到了小要的身影,“我拜託了姜志郎叔叔,讓他把那個穿著制服的工作員的資訊發給我。”
“你懷疑那個穿著制服的地鐵工作人員?”我睜大了眼睛。
“恩,是的。目前看來,他最有可能。首先,他是裡面的工作人員,有員工通道,不需要安檢,可以方便的將爆炸物帶入;其次,他為什麼會和其他乘客一起從那片漆黑的通道走出?他不是應該從員工通道走出的嗎?還有他的母親,彷彿就像知道他在地鐵的通道里一樣,雙眼一直望在那裡,而不是走向員工通道去尋找他的兒子。當然,還有最後一點,不過這也是我的直覺。”
“你的直覺?什麼直覺?”我問道。
“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十分空洞,透著一種望不見底的寒冷……”小要說著用手托起了下巴。
“好好好~我的大偵探。既然你這麼懷疑他,那我們就上去問問他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我說著便推著小要往上走。
“409室,普玉樹。就是這裡了。”小要對了對手上的地址,剛想敲門,卻發現門竟開著一條縫。
她一皺眉頭,猛地推了那扇門,直接衝了進去。
水龍頭的聲音不停地自廁所傳來,我緊跟著小要跑進了廁所,看著普玉樹割腕了的左手流淌了滿地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