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春,老宅子。
倫敦那邊的事情,毋庸置疑,給宗族的名譽帶來了重大的損傷。
陸雲輝也不是個傻子,他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孫子,他做了什麼,陸雲輝心裡一清二楚。
越是這樣就越是失望,他也不想讓三房的人當繼承人,可是偏偏,只有陸承安透過了繼承人的訓練。現在記者釋出會也已經召開過了,陸承澤再怎麼心裡不平衡也是枉然。
只是現在陸承安生死未卜實在是讓人擔憂,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宗族這塊兒的事情也需要人接手,那幾位長老都開始遊說陸雲輝讓陸承澤當這個繼承人,同宗同族,知根知底。他們都是看著陸承澤長大的,不像是陸承安,對他沒有半點掌握能力,況且,那人是個自由慣了的人,行為處事不拘小節,更不把他們這些老輩放在眼裡。
“這件事是你做的吧?”陸雲輝朝著一邊的陸承澤看了一眼,“跪下。”
“爺爺。”陸承澤趕忙搖了搖頭,“那是我的心血,我不會毀了我自己的心血吧?就為了一個陸承安,毀掉了那麼多,太不值得了,我也沒有那麼傻啊。”
那三位長老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是啊,大少爺不會的。”
“承安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宗族一大攤子的事情怎麼辦?”陸雲輝嘆了一口氣。
三長老眼睛一轉,笑了笑。
“我們不還是有承澤嗎?他本來就是大房的長孫。不管怎麼樣,都輪得到承澤啊。”
陸承澤就等著聽這句話,一聽到三長老的話,頓時就眉開眼笑了。
“三長老,我沒有透過繼承人的訓練。”
“這也不算什麼。”三長老擺了擺手,彷彿這一切都可以逆著宗族的規矩來一樣,“大老爺,您說呢?”
“以後再說吧。”陸雲輝擺了擺手,心煩意亂。
要是這個時候換個繼承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原本也是他們這些人不顧別人的反抗將他們帶到宗族來的。幾乎是威逼利誘,難道現在因為陸承安的失蹤就換人麼?這可不像話,陸雲輝擺了擺手,徑自去了。
陸承澤知道,自己當繼承人也不過就是早晚問題。只要陸承安一日不回來,那他就有的是機會。
“三長老,謝謝你了。”
“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當然希望你過得好。三房裡面的人沒有這樣的福氣,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陸承澤駭笑兩聲,點了點頭,徑自去了。
陸承禮一早就聽說陸承安生死未卜的事情,跟老宅子裡面那些人的人心惶惶不同,他顯得格外高興。
蔣珂看著他那副樣子,冷笑連連。
“陸承安死了你怎麼就那麼高興呢?”
一聽蔣珂的話,陸承禮頓時就變了臉色,陰沉沉的,讓人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
“這種話在這裡說說就好了,如果被別人聽到了,又有閒話了。”
“我說的有錯嗎?”蔣珂冷笑兩聲,捂著胸口狠狠咳嗽,“我都知道,你恨陸承安。”
“我根本不認識他。”陸承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沒有動怒,心平氣和。
蔣珂駭笑兩聲,一張臉滿是鄙夷。
“我想出去曬曬太陽,這裡冷的跟冰窖一樣。”
“不是有地暖?”
陸承禮隨口說了一句。
宗族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就算是陸承禮這麼挑剔的人,也從來說不出半句關於宗族的不好來。他們沒有自由是因為身體羸弱,僅此而已。
蔣珂她一早就元氣大傷,加上常年住在這老宅子裡頭不見天光,她缺乏鍛鍊,但是沒有人深愛她,也沒有人那樣掏心掏肺地照顧她。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吐血的,那血吐在紅木地板上,看起來有點像是那名貴的南紅。有時候陽光跌進來,打在那血塊裡頭,亮晶晶的,又像是鮮紅的花蕊,鮮豔欲滴,平添了一股子妖嬈。蔣珂已經老大不小的年紀了,她一直都想要一個孩子,只是這已經成了一種奢望了,她也想跟陸承禮好好談談,但是那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多說三句話。
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像是別的夫妻那樣親密過。
她開始跟陸承禮發生爭吵,鬧得不可開交。但是他們吵架的方式都十分文雅,在別人看來,不過就是兩口子產生了意見分歧,可是對於他們二人來說,卻是一場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