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派長老沉下來臉,不依不撓道:“肯定是你擔心被我們知道所以先前把證據都消滅了呢!”
他這可真是無理取鬧了,不僅流雲山莊一干人臉色不大好,連那些江湖中人也有一些覺得對一個少年這麼咄咄逼人實在有失身份。
可是還不待他們說什麼,江湖中人突然喧擾起來,不約而同讓出了一條道,穆長風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微笑,眼神卻涼涼地掃過虎嘯派長老,嚇得他後退了幾步。
他走到穆生白身邊,關切道:“生白,你這次可有遇到什麼麻煩?”
怕穆長風擔心,他並不打算將來回途中遇到的那群人告知,只是聳肩,頑皮中帶著點無奈,“師父,眼前的不是嗎?”
“你啊。”穆長風輕輕地點了點穆生白的頭,笑著看向周圍的江湖中人,說,“老夫現在打算把我這徒兒帶回山莊好好教育一番,各位沒有意見吧?”
接觸到他眼神的江湖中人紛紛忍不住移開了視線,特別是那個虎嘯派長老已經面色蒼白,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可是最終還是在穆長風的眼神下敗下陣來,咬著牙後退了幾步。
穆生白傻乎乎嘿嘿一笑,跟著穆長風進了山莊。
穆長風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後,那些江湖中人膽又壯了,虎嘯派長老衝著裡面大喊大叫:“你們莫不成的心虛了,竟然躲了進去!”
流雲山莊的門又開了,穆生白和幾個師兄冷笑著看向他們,彷彿他們是一群跳樑小醜。
虎嘯派長老心一驚,等到發現看不到穆長風了的時候又開始叫囂起來,甚至還煽動其他門派的人,“你們這些人難不成是想仗勢欺人?我們這裡可是齊聚了不少名門正派,可不怕你們耍手段!”
穆生白已經維持不了翩翩君子的形象,扯出一抹諷刺的笑,“笑話!仗勢欺人說的是誰各位想必心裡都有數吧?你竟還敢如此放肆地叫囂,我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厚顏無恥之人虎嘯派長老申迎風,被穆生白這一嗆聲,頓時老臉通紅,指著他厲聲道:“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蠻橫無理!強詞奪理!”
“我可不敢有您這種長輩。”
穆生雲幾人看得興起,甚至沒有想過要勸穆生白冷靜點,對付這種無恥的老匹夫,理智頂什麼用?還不如硬氣些,沒看他現在就說不出話了嗎?
可他們沒想到,那老賊看說不過穆生白,又看了看周圍的幾個門派,心裡頓時有了計較,鐵青下臉色,回頭對他們道:“諸位長老,你們看這小子如此伶牙俐齒,搞不好剛才那一番說流雲山莊沒有與朝廷有勾搭也是一番狡辯,不如我們合力將山莊圍住,看朝廷是否會按捺不住派人過來。”
他這話一出,眾人眾說紛壇。
有人面露難色,“這不好吧,我們現在無憑無據就要認定流雲山莊與朝廷有勾搭,現在還要圍住流雲山莊,這未免太欺人太甚了。”
“是啊,不說流雲山莊在江湖中一直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長風先生也是難得的品行高尚之士,我們此舉實在是不妥啊。”
這些人皆是頗有正義感之士,可是此類人到底是佔了少數,多數是想趁亂分一杯羹,或者將流雲山莊踩下去好上位之人。
“我倒是覺得申長老說的有理,若是流雲山莊當真與朝廷沒有勾搭,讓我們圍數日又有何妨?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是啊,到時候若是朝廷沒有人過來,不就是能證明流雲山莊是清白的嗎?我們也會誠懇道歉,然後離開。”
申迎風聽著擁簇自己的是大多數,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挑釁地看向穆生白。
穆生白雙眼雲湧殺氣,冷冷地盯著他,彷彿下一刻就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穆生雲等人當然也不會答應,圍住山莊,他們在裡面不就等於變相軟禁?無緣無故,他們憑什麼軟禁他們?這樣不僅會影響山莊旗下商鋪的聲音,也會影響山莊的名聲。
待他們正要發表之時,護衛送了一張紙條過來。
上面是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此乃山莊一劫,答應他們。這正是穆長風的字跡。
答應他們?
穆生白他們看著那些人得意洋洋的醜陋嘴臉,緊咬著下唇,嘴巴很快縈繞著濃濃的血腥味。
雖然他們不甘願,可是穆長風的話他們不可能不聽,穆生雲站在前面,對著那些人冷臉說道:“我們問心無愧,答應你們要何妨,只是要各位也能坐到問心無愧即可。”
他這話讓的一些人不禁湧上一抹心虛和愧疚,但那也是一瞬。
申迎風得意大笑,“想必是長風先生命令的吧,哈哈哈,偌大流雲山莊還是隻有長風先生一個聰明人,若是長風先生駕鶴西去,這山莊怕是要倒了。”
“老賊!”‘噌’的一聲,穆生白拔出了劍,看著申迎風的眼裡淬滿了寒意,“你若再對我師父說三道四,我今日定要你人頭落地,就算今日不行,還有明日、後日、明年,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手刃你!”
明明還是個少年,申迎風卻感受到了一股頂天立地的氣勢,當下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眼睜睜地看著山莊大門合上,穆生白冷若冰霜的臉被遮得嚴嚴實實。
秋日的陽光給不了他絲毫暖意,申迎風甚至有一種感覺,若是他剛才繼續說什麼,穆生白肯定會衝過來跟他打個你死我活。
他現在或許還打不過自己,但是莫欺少年窮,自己已經在走下坡路,可是他還是初生的太陽,他肯定會像他說的那樣,追殺到天涯海角!
申迎風有點懊惱自己的魯莽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可不會服軟,對著緊閉的木門唾了一口唾沫,氣呼呼道:“不過一個半大小子,真當老夫會怕了他不成,他若是敢過來,老夫要他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