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這下不說話了,他要是再糾纏不休那在渡羅王眼裡可就是胡攪蠻纏了,況且他可不相信穆生白有本事在那些死都不怕的刺客嘴裡撬出什麼。
穆生白在得到渡羅王的允許後,一步步走到最中間的刺客面前,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讓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碰撞,刺客的眼眸猛得一縮。
穆生白淡淡道:“你們剛才說認識我?還叫我主子?可是我怎麼不記得見過你嗎這幾號人物?”
那刺客似乎驚慌了起來,連忙說:“剛才是我們認錯了,我們不認識您,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話雖如此,可是那恭敬的態度,畏懼的表情,怎麼都不像是不認識,反倒是像被穆生白威脅了不得不說出這種話,二皇子看到這裡,嘴巴咧開,要不是渡羅王在這裡,他怕是要忍不住大笑出來。
穆生白啊穆生白,愧的我還以為你多麼聰明呢,沒想到也是個拎不清的,一開始我可沒有想過讓你死,只是把你這個人趕走就行了,也好過在姝懌那雜種面前晃的我頭暈,沒想到你自己將自己逼上絕路。
姝懌可愛的小臉也慘白起來,從渡羅王懷裡掙脫出來就要撲打向那個說話的刺客,卻被面無表情的穆生白攔了下來。
“這裡危險,你不要靠近。”
“可是......”
“沒事的懌兒,你相信我。”
安撫好姝懌後,穆生白這才又看向那幾個刺客。
“假若我真的認識你們,並且你們真的是我派來刺殺渡羅王的。”
穆生白的假若和並且讓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囂張拔弩起來,沒有人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是什麼,這件事情又會如何發展。
“那我真的是太愚蠢了,讓你們在我與渡羅王單獨相處的時間,要是渡羅王真的被你們刺殺成功了,那我就是主要懷疑的兇手,且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渡羅王知道我帶來的人住在加洛城的哪個客棧,並且怕也在監視著,要是我真的動手了,難道不會先把人都派回去嗎?不如讓渡羅王先去查查我帶來的人還在不在加洛城?是吧,渡羅王。”
穆生白抬頭看向一臉震驚的渡羅王,笑得讓人如沐春風,仿若一輪暖陽頃刻間去驅盡了場上僵硬的氣氛。
渡羅王的心情無疑是十分複雜而且尷尬的,他沒想到穆生白居然知道自己派人監視的訊息,他還以為做得很隱秘,沒想到別人知道看破不說破。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擔心這個的時間,他讓人去加洛城的一家客棧檢視,侍衛很快就回來了,穆生白帶來的人果然還在,一個都沒有少。
穆生白聽了後點點頭,然後再看向那幾個刺客。
“我如此魯莽,不顧前因後果,不顧屬下死活,不顧自己安危,派你們過來刺殺渡羅王?呵,那不得不說,我能活這麼大還真是個奇蹟。況且我要是真的如此愚蠢,還能成功將你們帶進宮,並且潛伏到渡羅王身邊,那我得權勢通天到何種地步?可是事情恰恰相反,除了隨意出入皇宮,我並無任何權利。所以現在,你們還堅持說是我的人嗎?”
那個被穆生白挑起下巴的刺客在接觸到他冰冷的眼神時,狠狠打了個寒顫,還想說什麼,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畢竟他說的真的一點都沒有錯。
“渡羅王。”穆生白放開刺客,結果宮人遞來的手帕擦手,然後淡淡看向渡羅王。
渡羅王滿臉讚賞,經過穆生白這一番縝密得推理,他所有的懷疑都消除了,他一開始並不認為穆生白會是刺客,可是處於作為一位帝王的多疑和謹慎,他不得不懷疑,可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折服了。
“好了,來人,將刺客押進天牢,至於你們,都回去吧,沒事不要出來亂逛。”
後面的話是對著二皇子他們的,而渡羅王的語氣也相應得不耐煩了許多,似乎看他們一眼都是一種折磨。
二皇子心裡被熊熊燃燒的怒火和妒火擠滿,可是最後也只能憤怒地看著眼前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狠狠離去,可是事情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了。
翌日早朝後,對穆生白長居皇宮不滿的奏摺擠滿了御案,他們都覺得穆生白不是渡羅國人,對渡羅國定是不會忠心耿耿,若是到時候生了異心,對渡羅王,對小殿下下手,也極為容易。還有的拿昨日刺客一事大做文章,說什麼穆生白到渡羅國後,渡羅國便屢屢發生這類事情,光是渡羅王都已經遭遇了兩次刺客,怕是穆生白與皇宮八字不合,還是早點讓他離開為好。
還有人提議若是穆生白同意成為渡羅國人,那麼他留多久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可是渡羅王知道,以穆生白的脾氣秉性,定回對此提議嗤之以鼻。
若只是一本兩本,渡羅王大可將它們隨意堆置到角落,假裝沒有看到,等到過一段時間大家也都忘記個七七八八了,可是今日的奏摺大半都是不滿此事,不滿穆生白繼續留在皇宮了,若不是臣心動盪,渡羅王不得不重視此事。
而他下意識想到的是若是讓穆生白離開,姝懌會作何想法?於是在一家三口一起用晚膳的時候,渡羅王假裝不經意提及此事。
渡羅王夾了一塊肉放到姝懌碗裡,“懌兒,若是穆先生離開了,你會怎麼樣?”
姝懌剛說完謝謝父皇,一聽到此話就立馬驚詫地抬起了頭,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那些刺客誣陷生白哥哥的事情,頗為著急道:“父皇,生白哥哥不是證明了他與那些刺客沒有關係嗎,你怎麼還想著趕他離開?!”
渡羅王看他這副委屈的樣子。以及皇后略帶責怪的表情就覺得頭疼,哄著他吃完飯後帶他去了御書房,拿出那對不滿穆生白的奏摺一一給他看過,才無奈道:“父皇雖然是皇上,可是也不得不在意大臣們的話,所以穆先生這次是不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