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白眸裡閃過驚喜,鄭重地拍了拍小六的肩膀,“你這次的選擇定是明智的。”
他信心滿滿的語氣讓小六心裡頭最後一點猶豫一掃而空,他用力地點頭,心裡發誓定要盡心盡力保護穆生白。
兩人一明一暗進了金陵城。
黑暗的屋子裡,杜辰良一臉殺氣,手裡精美的茶杯在手裡就被捏了個細碎,灑在了地上,月光透過窗戶,發出刺眼的白光,“什麼,派出去的人全部被殺了!”
跪著的男子被嚇得冷汗直流,“屬下方才只發現了他們的屍體,都是一劍封喉。”
杜辰良一甩袖子,“廢物!廢物!”
男子瑟瑟發抖,生怕自己遭了遷怒,“殿下息怒啊,肯定是流雲山莊那邊派了高手在穆生白身邊,畢竟流雲山莊也是天下大莊,肯定是有一些不世出的高手嗎,我們的人不敵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杜辰良眼神幽深,看著外面慘白的月亮,眼裡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他咬牙切齒地說:“竟然被太子把這樣的幫手挖到了手裡,本殿下當真是不高興啊!”
“不過既然本殿下得不到,又怎麼能讓別人得到呢。”
杜辰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眼裡閃過快意,好像那穆生白已經被他碎屍萬段一般,“傳令下去,加大人手,定要把那穆生白的項上人頭拿到本殿下面前!”
“是!”
“誰?”風從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吹過來,把桌子上點燃的蠟燭的火光吹的一搖一搖的,穆生雲一下子警覺起來。
“生雲師兄,別來無恙。”穆生白推開半掩著的窗戶,輕輕地落在了書房裡。
穆生雲這才鬆懈下來,半帶著責怪,半帶著驚喜,“你怎的回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回自己的地盤就跟做賊一樣。”
穆生白被說的也不生氣,只憨憨地笑,但很快那點笑意就消失在臉上了,他正色道:“清清呢,快帶我過去。”
房間裡頭,粉色的羅幃被風輕輕吹起,可以窺見床上的景象,穿著白色便服的小女孩合著眼,表情卻並不平靜,身體上的疼痛讓她緊皺著眉頭,連喘氣聽起來都很是虛弱,嘴裡唸叨著什麼,聽不真切。
穆生白心疼地想要撫平她的眉頭,小女孩立馬睜開了眼睛,眼裡是明晃晃的警惕,看見來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又閉上了眼睛,嘴裡小聲唸叨著,“我怎的又做夢了,生白哥哥又不在這裡。”
穆生白聽到了只覺得心裡酸澀,責怪自己只顧著皇城那邊的事情,卻忘了關心這些依賴自己的孩子,用平生最溫柔的語氣,“清清,你可不是做夢哦,生白哥哥回來了。”
寧清清顫抖地睜開了眼睛,眼裡水光瀲灩,伸出手想要摸摸穆生白,卻又害怕著什麼就停在了半空,穆生白抓住她的小手,“哥哥在這裡。”
“生白哥哥。”寧清清這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哭著撲進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後半夜,穆生白幫寧清清拉下羅幃,床上的小女孩睡得香甜,原本蒼白的嘴唇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兩人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關上門,站在屋頂下面,穆生雲這才敢小聲開口,“毒已經解了是嗎?”
穆生白臉色不是很好,眼裡還有慍怒,“生雲師兄,清清都中毒這麼久了你怎麼才跟我說,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如何向何浩在天之靈交待。”
這是他第一次跟自家師兄生氣,他今晚足足用了兩個時辰才將寧清清已經攻入心臟的毒逼出來,難以想象若是他再遲一點回來,寧清清會出現什麼事情。
穆生雲嘆了一口氣,“生白,這次是師兄做的不好,師兄只顧著擔心會有別有用心的人知道這幾個孩子的身份,所以一再拖遲,想著等你回來再說。”
穆生白氣這才漸漸消下來,開始關心另一件事情,“師兄可查清楚了他們是怎麼中的毒?”
穆生雲點頭,原來在穆生雲離開瀾物閣後,有幾個身份不明的人趁著夜色想將寧清清他們帶走,哪曾想這些小孩個個不是好惹的,留下的護衛也是武功高強,那些人不敵,可是在逃跑之前起了心思,居然給這些個小孩下了毒。
張宗貝和張澤兩人中毒不深,用解毒丸就能輕易結去,可是寧清清吸入的毒粉太多,已經不是解毒丸能解的了的,只得用解毒丸吊著直到今天穆生白回來這才徹底解了毒去。
穆生雲一臉慚愧和心痛,“若不是我回了山莊,怎麼會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得了機會!若是讓我查到他們,定要將這些人碎屍萬端放解我心頭只恨!”
說到後面他已經是咬牙切齒,一臉恨意。在穆生白看來,自家師兄最是凜然正氣,現下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可見心裡的確是恨到了極點。
可是這件事情著實怪不得他,他也是因為擔憂自己去了皇城會出什麼事情才回了山莊找的師父。
穆生白一手搭在穆生雲肩膀上,用上了些力道,“師兄莫要自責,剩下的事情交由我,我定是要將那些對清清他們下毒的人查出來。”
穆生雲點頭,話音一轉,“那你後面打算如何安置清清他們?”
穆生白沉思片刻,心裡已有了主意,“林浩將他們交由我手裡,我定是要親自培養他們的,明日我便帶他們一同去皇城。”
“也好,在皇城有太子的庇護,定是要比在金陵城好的。”
張宗貝和張澤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後便直奔寧清清屋裡,在她中毒後他們便習慣了這樣,每天都要去她一同用膳,可是今日一進外屋,他們就看見了了不得的人。
張宗貝眼睛大亮,激動地撲了過去,“生白哥哥!”
張澤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從他嘴角壓不下去的弧度可見心裡也是驚喜的。
穆生白說了用完膳後便將幾人一同帶到皇城,他們都是手舞足蹈起來,穆生雲看了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