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醒來之後，稍微能配合一點季歡的動作了，讓季歡攙著他不是那麼的費勁。
季歡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剛剛反光的東西是沈妄戴著的一款墨綠色的百達翡麗手錶。
“百達翡麗是吧……”季歡一邊費勁的扛起沈妄，一邊還不忘咬著牙苦中作樂的說：“很好，表面很亮堂，救你的一條狗命了，以後他們家再來找你帶貨，你可別嫌人家的設計不好看了。”
沈妄的腦子昏沉，自己開口都費勁的要死，但還硬是要接季歡的話，聲音很啞：“一定。”
季歡攙扶著沈妄，順著小靈的指引，往安全地帶撤離。
山路溼滑，季歡帶著沈妄，腳步有些虛浮不穩。
她的手都在發抖，卻緊緊抓著沈妄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沈哥……你可別再暈了……”季歡快累死了：“你要是暈了我真扛不動。”
沈妄低低的笑了一聲，啞得有點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他的呼吸很輕，眼簾都無力的墜著，卻還是強撐著回應季歡：“要是扛不動了就算了，我那屋子的手辦和全面板的遊戲賬號都給你繼承了。”
季歡和沈妄還有空苦中作樂的開玩笑，她呸呸呸的吐出了流進嘴裡的雨水，才說：“嘴上說說誰不會，我都知道這種東西要請律師見證才有效，手續可麻煩了。”
沈妄：“這點東西還不至於請律師，我要是嘎了，估計都沒人在意這些，你回去之後直接拿走就好了。”
沈妄那些因為興趣愛好收集的東西都能價值六七位數了。
現實世界季歡打工一輩子，估摸著才能湊齊沈妄嘴裡這些“估計都沒人在意”的玩意兒。
季歡虛弱道：“別說了沈哥，你知道我是窮人，給我聽得上吊的力氣都沒了，我要轉農民頻道。”
沈妄無聲的笑了一下。
兩個人的腳步沉重又緩慢，季歡的呼吸聲沈妄聽著很明顯。
她溫熱的掌心一直抓著沈妄的小臂，和冰冷的雨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絲縷萬千的雨簾裡，彷彿只有他們兩個活物。
沈妄恨不得這段路再也沒有盡頭。
就這樣永遠被季歡攙扶在身邊，一輩子走下去。
“季歡。”
沈妄突然叫她，聲音很輕，而且也沒叫她季老師。
但季歡只顧著怎麼跑出去，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她聽到沈妄叫她，就直接應了一聲：“怎麼了沈哥？”
沈妄良久才在噼裡啪啦的雨聲中張了張嘴：“……沒什麼。”
……
此時度假酒店的工作人員還在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