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道崇陽縣境,某處臨崖山路
鍾寧一行三人,朝著京城進發。行至崇陽縣境內,山路崎嶇不平,傍晚時分,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農家。
正值晚飯時分,炊煙裊裊。
隨行的家丁主動提出:小姐少爺,咱們一路顛簸,是不是在這休整一晚再行趕路?
路黑加上山路崎嶇多懸崖。
雖說夜晚行路能減少一些流民強盜襲擾,但萬一馬失前蹄,馬車掉入懸崖,那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沒有人保證能和金庸小說裡主人公的好運氣,每次跌落懸崖就能撿到絕世神功秘籍。
經這家丁一提醒,鍾寧此刻更覺腰痠背疼,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哈欠。
畢竟,自己前二十年養尊處慣了。
這連日來的舟車勞頓,身體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鍾寧點頭表示同意。
再看看朱綺夢,一個官家貴族出身的大小姐,還是女流之輩。
她靠在馬車上的枕頭上,早已沉沉睡去。
崇陽的秋夜,涼意漸深。
鍾寧脫下來自己的披風,輕輕地為朱綺夢蓋上。
馬車停下了,鍾寧輕聲叫醒了朱綺夢。
這一夜,鍾寧在簡陋的農家茅屋裡睡了一個難得的安穩覺。
“鍾公子,你快醒醒!”朱綺夢焦急的聲音驚醒了鍾寧。
鍾寧伸了個懶腰:“咋了?出啥事了?”
朱綺夢遞給鍾寧一封書信:“你自己看,你們家的家丁捲款逃了,估計是這家老小發現不軌行為,殺人滅口了!”
“什麼?錢沒了還死人了?”,鍾寧頓時變得清醒起來,“朱姑娘,那路引和其他金銀細軟可還在?”
“值錢的都沒有了,我的路引還在,換洗衣物也還在,可公子的路引不見了!”朱綺夢慶幸。
這家丁還算良心未泯,沒有趕盡殺絕,只是可惜了借宿的這家老小了。
“什麼,這家丁不是我老頭給我請的護衛嗎?咋就成了我大娘的人了,這不科學啊!”鍾寧有些糊塗了。
“我大娘這是為什麼呀?我都離家了,還不放過我……”鍾寧心中不免恐懼,擔心起自己生母徐氏的安危起來。
鍾寧轉念一想,只要老頭在,為了面子上的體面,大娘應該不至於對自己的生母下毒手。
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再說,要是動手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著鍾寧長大成人,這不是傻傻拉仇恨,以大娘的城府斷然是不會這樣做的。
“豪門爭產,庶子奪嫡,只有死人是最讓人放心的,你說為什麼?”朱綺夢若有所思,神情瞬間陰沉下來。
“那你說我家那老頭,平素對我冷落,是為了保護我?”鍾寧張大了嘴巴。
他回想起往日與知州父親相處的種種,不覺迷了眼睛。
“鍾公子,家父在世有一好友,如果我所記不差的話,父親出事前,他每年中秋去我家飲宴,就在這崇陽縣當主簿,公子可願與我一同前往投奔?”朱綺夢的話打斷了鍾寧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