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蘊,人生沒有回頭路,這是你自己選,就算是刀山火海,你跪著也得爬下去。”
許蘊爬過去,拍著車門,“妹妹,妹妹你原諒我吧,我以後什麼都聽你們的好不好……”
“別,你別走,別走!秦昭!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痛苦嗎!”
“怎麼會,我根本沒看。”遊鈺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小區門再次關閉,將許蘊攔在了外面。
她們從此,徹底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後視鏡裡,許蘊跪在門口久久不曾動彈。
像極了四個大字——咎由自取。
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一直對她打罵的人,偶爾對她好一次,她就感恩戴德。
但一直對她好的人,僅僅一次沒有滿足她,她就會懷恨在心。
如果僅因一時心軟伸出援手,得到的,只會是變本加厲的索求。
不要變成被蛇咬死的農夫。
遇見凍僵的毒蛇時,最好將它大卸八塊,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免得它甦醒過來亂咬人。
……
不知道那天許蘊是怎麼回去的,只是忽然得了一場重感冒。
司越整天不回家,說是工作忙,要加班多賺些錢。
好幾天回來一次,痛罵她不愛惜身體,對不起孩子,卻連藥都沒給她買。
發燒咳嗽流鼻涕,她硬挺了一個月才緩過來。
看著沙發上不願跟她同床的丈夫,許蘊攥緊了床單。
鼾聲震天中,許蘊悄悄下床,小心用他的指紋解鎖手機,躲進衛生間翻看。
聊天記錄裡,有一個可愛的女生頭像,看樣子還在上大學,家裡挺有錢的樣子。
畢竟他們約著開酒店時,都是女孩子訂好了直接將位置發給他。
怪不得她覺得,司越最近愛打扮了,和當年跟她談戀愛時一樣。
其實司越單純看皮囊還是可以的,可是內裡的腐爛,她已經品嚐過了。
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臉頰凹陷,面黃肌瘦,才二十幾歲就長了斑,烏黑濃密的頭髮只剩枯草似的一半,甚至懷著身子,都不見發胖,只有越來越大的鼻子,和浮腫的眼眶……
懷孕五個月,她無數次痛苦的想一頭撞死,可是為了他,為了他們的孩子,她咬牙忍住了。
她看到網上有人說,當孩子一旦在你身體紮根後,你就沒有退路了,身體會自動開啟保護機制,讓你捨不得傷害孩子。所以再痛苦你只能咬牙受著,老公再體諒你,你的痛苦都沒有辦法轉移。
可她深愛的老公,連一絲體諒都沒有。
他嫌棄她沒用,嫌棄她變醜,罵她是掃把星,是拖累,是廢物,是阻礙他前程的絆腳石,是他瞎了眼,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娶了她。
許蘊明白了,司越從未愛過她,他愛的,只是秦家大小姐。
她從未這般清醒過。
許蘊走向沙發,司越動手打她的一幕幕清晰浮現。
她走到如今地步,都司越害得,如果沒有遇到他,她還是光芒耀眼的秦家大小姐。
許蘊瘋魔的拿起枕頭,用力按在了司越臉上。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