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林嶽風轉了個身,繼續握緊了手中的荷包。
翌日。
夏春白天依舊是去了茶廠和梅樂月學習,但是傍晚的時候她帶著梅文典去了王老伯的家,她說好了要來表達感謝,夏春是從不食言的女人。
夏春從茶廠回來的時候,帶著好幾包茶葉,是上好的滇紅,梅樂月剛進的貨,雖然年過完了,但春寒料峭,梅樂月說還是要多喝點紅茶好。夏春覺得,送什麼都不如送梅家的茶葉好,更何況上面還有他們“梅氏茶莊”的標記。
麻子六這天也在王老伯的家裡,夏春方才知道,麻子六被武館的武南山趕出來之後,就一直住在王老伯的家中。
“夏夫人,這邊請……”那麻子六過來迎接夏春,伸出左手,擺出了一副要夏春先出來的姿勢。
“先生有禮了。”夏春還沒說兩句話,便一低頭看見了這麻子六手腕上的蝴蝶形狀的疤痕。夏春心下一震,但還是收斂了神色,裝作如常地走進了房間。
那麻子六笑笑。沒有說什麼。他沒有意識到夏春表現得有什麼不同。
夏春一進門,便將那茶葉放在了桌子上,開門見山,“若是論其他的,梅家倒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但茶葉,我們梅家倒還有些拿得出手的。”夏春將隨手拎來的幾個茶包擺放在了桌子上。
“久聞‘梅氏芳華’,可惜已在這個世間消失許久了。”王老伯看著夏春遞上來的茶包,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那不如我給先生您沏些茶吧,阿典明天就要去上學了,許久不回來,估計心中也是有很多話想要和你們聊聊的。”
“也好。”那王老伯摸著花白的鬍鬚,表示了讚許。
夏春便取了那些茶具來,麻子六恰好站在夏春的旁邊,夏春倒水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便把水倒在了麻子六的身上,麻子六尖叫了一聲,夏春趕緊去擦拭,麻子六手腕上的那個疤痕便凸顯無疑。夏春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認是那天晚上襲擊自己的匪徒無疑。
第二天因為要送梅文典去鎮子上的中學唸書,夏春不再需要去茶廠。她和秋蟬一起送梅文典去學校。
在學校新分的宿舍裡,夏春幫梅文典整理著床鋪,正在整理著,梅文典和幾個新室友一起進來了,室友見夏春正在整理梅文典的床鋪,便問道,“這是誰?”
夏春剛要回答,梅文典卻搶先了一步,“這是我家裡的姐姐,我家中父母去世得早,她是來幫我打點的。”
他們的另外一個室友又大聲說道,“你看,我就說吧,肯定是姐姐,你們還非猜是什麼童養媳,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會有童養媳?開什麼玩笑!”
“我們小姐就是……”秋蟬正準備說話,被夏春給拉住了,
夏春默默地抿住了嘴唇,沒有說話。她看著梅文典,阿典一直保持著微笑,彷彿他們在說的,是和他無關的一件事情,只不過是耳邊風。
送完梅文典回來,夏春早就已經筋疲力盡,和秋蟬相互攙扶著進了宅子。
夏春進了茶室,見茶桌上擺著幾道剛泡好的滇紅,散發著絲絲嫋嫋的香氣,很是誘人的樣子,夏春舉起杯子就要喝,卻忽然皺起了眉頭。
夏春自言自語道,“究竟是誰泡好的這茶?”
然而除了他,還能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