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朱雀見我遲遲未歸,便詢問悠悠、大鵬將軍、禿鷹將軍、李白、岳飛等人我的去處,他們紛紛搖頭。
朱雀遂令白鴿、孔雀、畫眉幾人帶家丁去找。
不一會兒,白鴿來報:“啟稟主上,剛才在火焰宮救火的侍衛、宮女說,王子好像在火焰宮屋頂上跳舞。”
“走!快帶我去看看!”朱雀急匆匆拉著白鴿的手往火焰宮趕去,眾人跟上。
大家趕到火焰宮門口時,我已經不知道何時從屋頂上滾落下來,蓬頭垢面,腰痠背痛地躺在地上。
“相公,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來,跟我回去。”朱雀一邊說,一邊攙扶起我。
“好大的酒味兒。主人,醉成這樣,這是喝了多少酒啊?”悠悠繞著我一圈,嗅了嗅鼻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眾人愕然。
我東倒西歪、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笑道:“你個臭魚,盡瞎說,我沒醉!沒醉……”還沒說完,嘩啦啦吐了起來,吐得朱雀裙子上一身。
“主上,您歇著,讓我來。”白鴿說著過來搭手攙扶我。
“我沒事。相公想必是寒氣入侵了。走,我們扶他回寢宮去。”朱雀望了一眼白鴿,二人一起攙扶著我回了寢宮,扶我到沉香床上躺下。
“相公額頭好燙啊,這是發高燒了!孔雀,你去令人打些熱水,為王子擦拭頭髮、身體,更換衣服;用烈酒煮些生薑片過來,酒熱八十度就撈薑片。畫眉,你給王子按摩全身寒氣穴位,敷姜驅寒!”朱雀一邊摸摸我額頭,取出手絹擦拭我額頭上的汗珠,一邊下令道。
“遵命,主上!”孔雀、畫眉說罷,紛紛退下去辦。
“爹爹,爹爹……”剛剛牙語的劉仙緣在奶媽的夾帶下,蹣跚著小步跑到我床邊,扯著我的衣袖,睜著圓鼓鼓的大眼睛望著我喊叫。
“小寶,乖。小寶,乖啦,爹爹沒事。爹爹要睡覺了,你和奶媽回去睡覺嘍。”朱雀一邊親著劉仙緣,一邊把他送到奶媽懷裡,笑道,“好了,李媽,你把劉仙緣帶回去睡覺。不要讓他打攪王子休息了。”
“放心吧,公主。”奶媽說罷,從懷裡取出一顆棉花糖逗劉仙緣玩,樂呵呵地帶走了劉仙緣。
不一會兒,朱雀帶人送來熱水和烈酒薑片,畫眉將烈酒薑片敷在按摩過的全身穴位上,蓋上一層薄薄的被單。
“不能通風,門窗都關好沒?”朱雀突然驚道,下意識看看窗戶。
“主上,門窗都關好了。”孔雀報告。
“那就好。”朱雀坐在床沿焦慮不安地望著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白鴿、畫眉、孔雀和幾位侍女分立左右。
約莫半柱香工夫,畫眉揭開被單,揭下薑片,和朱雀一起為我穿好新衣服,蓋上被子。
“辛苦大家了,都退下吧!我一個人留下來照顧相公。”朱雀望望大家,擺擺手道,孔雀等人一起退下,關上門。
我高燒依然不退,精神恍恍惚惚,我的腦袋左右晃動,雙手緊緊抓住朱雀的手,不斷抓著,生怕放開。我頭腦中不斷浮現著彭加木、彭水晶過往的種種畫面,接著是火焰宮上風魔的影子。突然,彭水晶的聲音又在我腦海浮現:
“九州,雪好厚,我好冷!為我報仇!為我報仇……”
我緊緊抓住朱雀的手,朦朦朧朧中我似乎看見了彭水晶就在眼前,我激動地緊緊抱著朱雀說:“水晶,你沒死!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沒事,我帶你回家!走,我們回家了!”
朱雀沉默著,雙手緊緊摟著我,拍拍我的背,柔聲細語道:“回家了,回家了……”朱雀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放下,蓋好被子。我很快睡著了。
正殿大廳,大鵬將軍、禿鷹將軍、李白、岳飛等人議論紛紛:
“青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子回來了怎麼就變成這樣,精神萎靡的。”禿鷹將軍拍拍李白的獅子後背問道。
“可能是王子得知他的身世,內心煩悶,借酒消愁吧。少陵,你說是不是?”李白用尾巴甩了一下杜甫道。
“嗯,極有可能!在香草谷仙緣島上,那群連城絕的蝙蝠夜叉就擺出一個主人字樣。難道都是真的?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杜甫說著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
“莫非王子和公主鬧彆扭了,王子冷戰,離家出走?夫妻之間應該夫唱婦隨,一天一朵玫瑰花才夠恩愛嘛。親愛的,喔?”江夔望望李清照尾巴上捲起的那朵玫瑰花,獻媚道
“嗯,我看也像。”李清照應和道。
“怎麼可能冷戰?哎呀,你們倆個還是出去滾草坪吧,別在這瞎摻合了,聽著鬧心!”岳飛推著江夔、李清照出去。
“大家不要胡亂猜測了,主人確實是連城絕的孩子,我在冶父山親耳聽屈天機說的。我想主人現在的心情一定很複雜,很難受。”悠悠擺著尾巴,浮在半空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