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和李詩音在一家東北餃子館吃飯,點了幾斤招牌餃子芹菜肉餡餃子和一盆熟牛肉,聽見隔壁一桌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笑聲不斷,仔細一聽,確實好笑。
“哥幾個,我一兄弟包了個魚塘。我建議他養魚,他沉默不語;我說養螃蟹,他搖了搖頭道,'倒垃圾,一個月東市三十馬車,西市三十馬車。'我先是吃驚,然後,點了點頭。
“就著一盤炒雞蛋,把胎毛未乾的小雞仔,擺上檯面來,臭味相投的臉靠攏來,這一頓品,這一頓扒拉……小雞仔險些被弄出屎來。哈哈哈……”
“看不見你的憤怒,看不見你的憂傷……更無法看見你的眼淚。你不懂了詩歌的美好,你肆虐人間的醜惡……你僅僅是張牙舞爪的過客,或是看客,你看你丫的一臉冷漠,像個吸血鬼,還有半點人間血色嗎?!”
“這幾個分明就是段子手嘛。”多爾袞心裡嘀咕道。
“師父,我們吃完飯打算去哪?”李詩音問道。
“噓!”多爾袞將食指湊到嘴巴前小聲道,繼續側耳聽隔壁聊天,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唉……師父,我們明天去哪?”李詩音放下筷子嘆息道。
“繼續流浪。”多爾袞脫口而出道。
“流浪?”李詩音驚愕道。
正在這時,隔壁桌話風一轉,讓多爾袞大吃一驚。
“哥幾個,說正經的!聽說最近很多人去長白山天池附近尋寶來著,我們要不要也去碰碰運氣?!”
“人參、貂皮、鹿茸?切……我傢什麼壯陽藥材都有,我才不稀罕那些,不去折騰了!”
“此寶非彼寶,可不是那東北三寶!聽說他們都是衝著烈焰蛟而去的!”
“什麼餃子?!”
“不是餃子,是一種紅色的蛟龍,我也沒見過。傳說在長白山天池冰火兩重天相交的地方出現了,都說吃了它的肉可以長生不老!”
“兄弟,這你也信?!我呸!他丫的怎麼不說去吃唐僧肉呢!還長生不老?你小心有詐!”
“我也只是說說,我又沒說去。”
“趕緊吃吧!這麼熱乎的餃子都堵不住你的嘴!”
多爾袞靈機一動,決定去長白山天池走一遭。
“師父,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李詩音悻悻道。
多爾袞望了一眼李詩音,見她碗裡還有那麼多餃子,大吃一驚道:“平時沒見你這麼浪費啊!這麼香的芹菜肉餡餃子不合你胃口?”說罷,多爾袞將李詩音碗裡的餃子扒拉到自己碗裡,津津有味吃起來。
“哼!”李詩音扭頭望著門外生氣道。
“哈哈哈……好啦!好啦!吃完了這餃子,我們立馬去長白山天池!”多爾袞笑道,夾了一個餃子吃下去。
吃完餃子,多爾袞和李詩音買了兩匹快馬直奔長白山天池。
一路上,一幅幅精美絕倫的雪國潑墨山水畫不斷映入眼簾。群山萬木銀裝素裹,彷彿山舞銀蛇、原馳蠟象。
“師父,這冬日的長白山絕對是北國大地上一幅濃重的水墨畫,太美了!師父,你快看!”李詩音伸了個懶腰感慨道。
順著李詩音伸手指去的方向,遠方都覆蓋著一層白雪的山峰、池水、森林、草地接踵而來,讓人應接不暇。白雪遮蓋了世間一切雜色,所有的風景都簡化成黑白灰三色,那種視野的純粹與氛圍的寂靜讓人感覺純粹、明亮。這雪國夢境般美麗,讓凡世的絢麗歸於平淡,從而沉澱出震撼人心的美。綿綿不絕的長白山坐擁北國最高的山峰,最密的林海,最厚的積雪,最潔淨透明的陽光。這個多爾袞從小土生土長的雪海林源,勾起多爾袞無限遐思邇想。
看著眼前熟悉的冰雪世界,多爾袞想起那首《風中的瀋陽故宮》:
風一樣的民族
風一樣的速度
長白山上百步穿楊
鴨綠江裡飲馬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