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在北京非常門救了鍾都會、李詩音、小紫後就回去西遞花神谷。西遞處處徽派建築,古民居、祠堂、書院、牌坊透著一股幽秘、唯美的氣息,馬頭牆高聳,家家戶戶雕樑畫棟,詩牆花柱,小橋流水,別有一番江南風情、詩情畫意,令他也倍感賞心悅目、流連忘返,瞬間愛上這個充滿詩意的地方。
趙無極找到那家名為“花神谷”的徽派院子,昔日澆花的老婆婆已經死去。冬天的江南,除了細微的嫋嫋梅花香,北風顯得有些蒼涼。花神谷裡有水仙花、迎春花、桃花、牡丹花、石榴花、荷花、蘭花、桂花、菊花、芙蓉花、月季花、梅花十二盆花。十二盆花都有藤筋連線著各個花盆後面牆壁上的十二個仕女的腳底,花藤連線她們留在牆壁上的畫中人。那十二個仕女或清秀雅麗,或豐腴迷人,或性感火辣,她們手中各自拿著豎笛、玉簫、琵琶、古琴、馬頭琴等樂器,她們柳眉蠻腰、身段透著一股風騷,眼神柔情似水、顧盼生姿,各個角度看都有勾人魂魄的媚力;她們的身體逐漸有了血色,眼睛偶爾眨一下,臉上也呈現不同笑靨,他們在風中搖曳生姿,婀娜多姿,偶爾穿來一陣陣姑娘家的嬉笑聲。每個花盆上都對應一個花名及對應刻印著一句詩文。一月水仙“春風弄日來清書,夜月凌波上大堤”,二月玉蘭“金英翠萼帶春寒,黃色花中有幾般”,三月桃花“風花新社燕,時節舊春濃”,四月牡丹“曉豔遠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風”,五月石榴花“露色珠簾映,香風粉壁遮”,六月“根是泥中玉,心承露下珠”,七月蘭花“廣殿輕髮香,高臺遠吹吟”,八月桂花“枝生無限月,花滿自然秋”,九月菊花“千載白衣酒,一生青女香”,十月芙蓉“清香和宿雨,佳色出晴煙”,十一月月季“不隨千種盡,獨放一年紅”,十二月梅花“素豔雪凝樹,清香風滿枝”,充滿詩情畫意。
趙無極圍著這十二盆花仙子仔細打量著,心想“這些就是悟覺大師和活佛口中所說的我的女兒們?”一是驚喜交加,竟然激動地流出眼淚。
“你是誰?”水仙抖抖花苗,歪了一下腦袋望著趙無極驚詫道。
“是啊,你是哪位?來我們花神谷幹嘛呢?”桃花仙子應和道。
“姐妹們,看這人滿頭白髮,會不會是老婆婆的相公啊?”石榴花仙子笑道,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一時間那些花仙子開始嚷嚷起來“我左瞅瞅,右看看,我看像!”
“呵呵呵……妹妹真會說笑,還用看嘛?我聽他這沙啞老練的聲音就聽出來了!”
“好了,好了!姐妹們不要吵了,知道你們能耐。我們問問人家先!請問,你是誰啊?過來花神谷要找誰呢?”
“我是你們爹爹,你們孃親已經死了,所以爹爹要守護你們。”趙無極望著眼前這些花仙子傷心道。
“爹爹?爹爹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爹爹是什麼鬼?”
“大爺,你也聽見姐妹們說的了,我們都不知道爹爹孃親是什麼,我們只知道給我們澆花的老婆婆和女神。唉……可惜老婆婆已經死了。”
“姐姐說的沒錯,我現在只知道女神。”那些花仙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女神?什麼女神?快告訴爹爹”趙無極大吃一驚道,心想“常人見到花神谷這種詭異景象躲閃還來不及,女兒們口口聲聲的女神會不會是什麼壞人。不行,我已經失去了花姑,我不能再失去她們了,一個都不能失去!”
“我最愛做夢了,我睡夢中常常看見有個穿著一襲黑紗披風、衣領高聳、手指上珠光寶氣、頭戴玫瑰花環、手裡捻動著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花的女菩薩站在一棵開滿十二色花瓣、奇光異彩的大樹上飄然而至,她對我說她是來自神道黑淵玫瑰女神,見我們姐妹美豔絕倫,才藝雙驕,十分可愛,甚是喜愛我們,說要收我們為關門弟子,要帶我們去神道修煉成仙呢。”桃花仙子打著花苞娓娓道來。
“桃花姐姐說的沒錯!天冷,姐姐們都合著花苞睡下了,不過我天天在北風在醒著。我親眼看見過那個女神,超凡脫俗,氣質優雅,可美了,可惜我不是男人,嘻嘻嘻……”唯一開花的梅花仙子羞紅著臉笑道。
“我知道過去陪伴我們的婆婆死了,可我不知道爹爹是什麼東西?現在只有女神託夢。”
“是呀,是呀!梅花妹妹說的沒錯。”
“嗯!十二妹,是的就是我想說的呢!”其它花仙子也紛紛點頭應和道,趙無極一時無言以對。
“好吧,那我們先不說那女神了。那你們天天在這生長,天天吃什麼?你們都喜歡什麼啊?”趙無極看看十二個花仙子笑道,眼裡卻閃著一絲淚光,有點自責。
“餐風飲露,現在不需要太多養料和水分,可以自己生長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呢。”
“天漸漸冷了,我們喜歡春天,我們喜歡花兒!”
“姐姐說的對,我還喜歡暖暖的陽光,飛舞的蝴蝶,清脆的布穀鳥歌唱……”
“嘻嘻嘻……我喜歡小蟲子在花盆裡鬆動土壤,給我撓癢癢……”花仙子們在風中歪歪脖子你一言我一語道,興致盎然起來,內心覺得這個白髮蒼蒼的男人有點意思。
“好啊!爹爹也喜歡春天,也喜歡蝴蝶和小鳥。要不要爹爹給你們把春天帶回來啊?”趙無極笑道。
“不會吧?把春天帶回來?”
“真的假的?”
“我內心表示懷疑……”
“是啊,我花苞裡現在有一百多個大問號在飛,有點頭暈目眩……”十二花仙子們望著趙無極將信將疑道。
“爹爹從來不撒謊,等下啊!”趙無極說罷,拿出玉簫準備吹奏一首春天的曲子,無奈搜腸刮肚都沒有一首春天的歌曲,一時慌亂起來,突然他想起了天山玉骨螢火蟲這些小精靈,從袖口掏出一窩螢火蟲寶寶,湊到嘴邊哈哈氣,吹醒它們。
“我的少爺唉!這麼冷的天,有幾個寶寶喜歡出去得瑟啊?瑟瑟發抖嗎!?”
“少爺,花姐姐託夢給我說好冷,我要去夢中陪她了,先告辭!”
“少爺,冬天越來越冷了,你還讓不讓人家好好睡覺啦?”發著綠色熒光的螢火蟲揉揉惺忪睡眼朦朦朧朧道,說完有的繼續飛進趙無極衣袖裡。
“咦?這些花好奇怪啊!十二棵不同的花樹呢!”有一些甦醒的螢火蟲好奇地繞著十二盆花仙子翩翩起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