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道長,是我的師父,你孃親就是八千年前大敗我的連城絕。”龍神傲望著我驚恐道,南山仙人點點頭。
“等等……我有點暈了……”紅纓撓撓頭不解道。
“仙人,有一事就奇怪了!既然我師傅正是詩國國王的凡身,詩國國王又是連城絕的相公,那我師傅之前為什麼要帶我去誅仙山剷除連城絕呢?豈不自相矛盾?”龍神傲托起下巴驚訝道。
南山仙人喝了一口茶,坐下來,慢慢放下茶杯道:“呵呵……醉了道長劉天賜知道去誅仙山根本無法剷除連城絕,那次其實就是為了喚醒你龍族的記憶。還有,醉了道長知道何清風已經勾結連城絕禍害蒼生,他試圖阻止,可是自己力不從心吶。”
“喔……原來如此。”龍神傲茅塞頓開道。
“是啊,以連城絕的狠毒手法,不可能只把我們詩國那些詩人都變成獅子困在一個結界裡,因為他們的孩子,連城絕才對詩國網開一面。對!對!對!我爹醉了道長是詩國國王沒錯了!”我拍著手笑道,心裡瞬間鬆了一口氣,不然被連城絕寄存在赤霄劍裡的那條赤龍煩死。
“王子,所言極是!”南山仙人笑道。
“謝謝仙人解開我的身世之謎!我還有一事請教!”龍神傲抱拳笑道。
“龍兄想知道南山沙蟲一事,雖然南山沙蟲已經絕跡,我可以告訴龍兄它過去被煉成的一些丹丸所在;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龍兄需答應我!”南山仙人笑道。
“南山沙蟲已經絕跡?不知道仙人需要我做什麼?但說無妨,看我能力是否可以達到。”龍神傲望望紅纓,疑惑道,心想“仙人法力無邊,這世上還有仙人不能解決的事情?不管怎樣,為了我的火兒早日涅槃成火鳳凰,我只能答應了。”
“我有一徒兒,就是當年一曲《東風破》彈破幽州城,讓努爾哈赤幾十萬大軍灰飛煙滅的獨孤上蓮,那一次她也讓努爾哈赤重傷而亡,而努爾哈赤恰恰是多爾袞三兄弟的父王。如今天下是大清攝政王多爾袞三兄弟的,我料想多爾袞勢必會找我徒兒復仇。我希望龍兄在我徒兒危難之際,可以伸出援手救她和她的相公。”南山仙人慢慢道出心中所想。
“仙人,我也曾聽師傅提及過梅塢琴主獨孤上蓮。據說她曲高和寡,清高孤傲,其琴技超凡脫俗,其音波功獨步武林,卻退隱江湖多年,很少有人見過其人。想當年清兵發難幽州時,所有城中大將都血戰沙場,一去不回,全場百姓紛紛出城逃難,遠走他鄉。當十幾萬清兵大舉進攻幽州時,幽州幾乎一座空城,梅塢琴主獨自一人抱琴登上城樓,只彈得一曲《東風破》,狂風大作,風沙四起,遮天蔽日,須臾之間那十幾萬在風中搖搖晃晃的清兵或被琴絃的氣流劈成兩半,或被琴音震的七竅流血,或被琴聲擊穿五臟六腑,讓他們血流成河、全軍覆沒,這也是清兵那次南下遭遇的最大失敗也換來了幽州以南幾十年的安寧。梅塢琴主獨孤上蓮也是我心中的英雄。救人於危難,在下在所不辭,不必叮囑請求;況且蓮姐與我們也相識相知共患難過!”龍神傲抱拳笑道。
“是啊,蓮姐上次還和我們一起打那個大魔頭了呢!”紅纓點頭微笑道。
“我有一個法寶袖珍古琴,我師傅正是香草谷谷主屈天機傳給我的,我傳給了她。唉……如今我也只會一些醫術和星象占卜之法,不能救她。我徒兒是我派唯一傳人,然而她入世不深,法力有限,而多爾袞此人以後愈發霸王、法力無邊,所以請龍兄他日救她一救。”南山仙人嘆氣道。
“仙人,我記下了!放心吧!”龍神傲斬釘截鐵道。
“放心吧!我也絕不允許別人欺負我的蓮姐姐和小師弟!”紅纓挽著龍神傲的胳膊,望著南山仙人笑道。
“那就謝謝各位了!來喝茶,喝茶……”南山仙人說罷,又喝了幾口沉香茶。
“仙人,這南山沙蟲如何絕跡了呢?我們又該去何處尋找南山沙蟲過去被煉成的丹丸呢?“龍神傲話入正題。
“這南山沙蟲,在千年前是一種海洋生物,名為方格星蟲,產於沿海灘塗泥沙之中,外觀長兩寸左右,狀若蘆芽,淡紫色,形似蚯蚓,味道鮮美,具有滋陰補腎、固本強元的神效,古人常用它做熬湯補身。後來大地運動,海陸重新切割,海洋升為陸地,陸地沉落海洋,這些沙蟲由海洋進入陸地,被陸地上的大型爬蟲和雞鴨兔蛇等大肆捕食,它們出於求生本能就爬到一種叫化香樹的樹上繁衍生息,它們的身體適應氣候變化也發生了變化,慢慢變成以採食化香樹葉為生的化香夜蛾,化香夜蛾產生的猶如金色丹丸,散發股股幽香,被湘南苗民晾乾、沖泡成茶,形成蟲茶。後來有一天,天山玉骨螢火蟲飛出新疆雪山,來到湘南之地,大肆捕食這種化香夜蛾,致使其絕跡。如今再無南山沙蟲沙蟲,只有秘籍,若想得到南山沙蟲,喝到此茶,恐怕王子還要再去一次香草谷。因為我師傅的香草谷如同桃花源,位置幽僻,凡人難進。”南山仙人娓娓道來,我們聽的入神。
“這小蟲子有點意思喔!”龍神傲笑道。
“主人,我是聽明白了。那南山沙蟲是一種小飛蛾,我們現在要去找它的便便吃,便便……”悠悠無精打采地遊動著兩條魚須道。
“好了,好了!那可是靈丹妙藥呢,你要是不吃,都給我好不好?”火兒撲撲翅膀笑道。
“哼!才不要呢!”悠悠聽火烈鳥的意思是要和它搶南山沙蟲,突然又來勁了。
“哈哈哈……”悠悠和火兒這兩個活寶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仙人,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趕緊趕過去香草谷找那些南山沙蟲造的金丸!”我向南山仙人告辭道。
“謝謝仙人指點,仙人多保重身體!我們後會有期!”龍神傲和紅纓抱拳告辭道。
“後會有期!一路順風!”南山仙人和兩個書童站在院子前揮手為我們送行,我騎著悠悠、龍神傲抱著紅纓騎著火烈鳥向秭歸城飛去。
我們來到秭歸城,按照上次的方法,去集市上買一種紅色金邊錦鯉來到長江邊,在魚尾上綁一根紅線牽引一個紅色魚符,在船上朝南放生這條錦鯉,循著魚符,船越行越窄,穿過一個洞穴就是一片霧海,幸好紅色的魚符不容易跟丟,穿過霧海,我們的船直接漂到了江心洲。我們登上江心洲,一路的霧氣已經打溼了我們的衣衫。我們往江心洲中心走去,迷霧散去,彷彿瞬間撥雲見日,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足以喚醒浮世沉睡的靈魂。香草谷如同人間仙境,整個山谷漫地都是綠茵茵的香草,四季長春,芬芳四季,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醉人的香氛,花蝶為之迷醉,蟲鳥為之歌唱。山谷裡面有一些會唱歌的布穀鳥,那布穀鳥唱的都是最遠古的四言古詩,香草谷裡還有一種彩虹色的長春花和淺藍色發著熒光的蝴蝶蘭,特別是這種蝴蝶蘭不但美麗優雅,還特別淘氣可愛,當晨曦中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它們的花瓣上時,它們就從葉梗上飛昇到空中變成蝴蝶,沐浴著陽光和香氛翩翩起舞。“好美啊……”紅纓舞著長裙在花間翩翩起舞,彷彿一隻入畫的彩蝶。再往裡邊走百步,依稀看見不遠處一個茅草屋上炊煙裊裊,在遠處樹林上空還掛著一道彩虹。 我們走近茅草屋,茅草屋外面盤膝坐著一位白髮蒼蒼、頭戴斗笠、披著草衣、穿著草鞋、御風而行、踏浪而去的老人屈天機,老人身後站著兩個扎著魚鳧圖騰樣的辮子、穿著蘭色麻布衣服和繡著綠色流水圖案的木屐的俊秀書童江蘺、江菏,似乎已經算到我們要來、等待我們多時了。聽江蘺說過,屈天機常常收集完花露和香草精,就盤膝而坐、彈起古琴,山谷裡的布穀鳥就會盤旋在他頭頂唱詩,長春花和蝴蝶蘭則緩緩綻放、草香四溢,琴曲和鳴,沁人心脾。
“屈前輩,別來無恙!上次廬江一別,甚是掛念!”我趕緊迎上去做輯行禮道,屈天機收琴起身還禮道:“九州居士,別來無恙!”
“屈前輩,久聞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晚生這廂有禮了!”龍神傲和紅纓一齊做輯行禮道,屈天機還禮道:“龍兄,終於出世了,如此精神抖擻,龍族之幸吶!可喜可賀!令夫人也是俠肝義膽、溫柔賢淑,世之典範!”
“幾位裡邊請,來嚐嚐我的南山沙蟲茶!”屈天機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請我們進屋。屈天機吩咐了江菏,江蘺幾句,江菏遂去打水,江蘺準備茶具。
“屈前輩,知道我們的來意。”我盤膝而坐,望著左上方的屈天機笑道。
“哈哈哈……星象占卜之術乃本派秘術,大千世界有何不知?”屈天機笑道。
“咦?前輩,我在進入谷中時,發現那些彩虹色的長春花和淺藍色發著熒光的蝴蝶蘭在您的琴音下翩翩起舞,甚是嫵媚動人,令人心醉。小女子也是愛花之人,自問世間奇花異草涉獵無數,但這種長春花和蝴蝶蘭我確未曾一見,這是前輩培育的神奇品種嗎?”紅纓指著遠處的長春花和蝴蝶蘭笑道。
“呵呵……老夫哪有培育什麼神奇品種,因為我這香草谷和仙緣島與世隔絕,未受外界一絲汙染,才能煥發長春花和蝴蝶蘭的夢幻魅力。這是白天,夜裡更夢幻;當夜幕降臨、月上柳梢時,那些淺藍色發著熒光的蝴蝶蘭就飛回葉梗上收起花苞,徜徉在花蕊叢中欣賞山谷朦朧的月色。”屈天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