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內,金鑾殿上,早朝,阿濟格下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啟稟皇上,啟稟攝政王,西北前線,豪格傳來緊急戰報!豪格將軍斬殺張獻忠,奪得神器,我軍正在和大西軍餘部鏖戰。豪格將軍奏報,本欲帶著神器趕往北京親自呈上,卻不料遭遇陝西山賊劉承旭之流搶奪神器,在山谷伏擊解決劉承旭之流後,遭遇一股強大的由古詩操控的風暴球襲擊失了神器!那風暴球彷彿從天而降,瞬間天昏地暗,殺機四伏……”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詩歌操控的風暴球?”多爾袞拍案而起、大吃一驚道,嚇得龍椅上的順治皇帝一哆嗦,孝莊皇后拉著順治皇帝安撫了一下。
“正是!”阿濟格斬釘截鐵道。
“孔夫子在《論語》中有言: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但詩歌殺人……我聞所未聞!老範,你可聽說過詩歌殺人事件?!你說說!”多爾袞一邊撓撓頭、若有所思道,一邊走下金鑾殿。
“啟稟攝政王,詩歌殺人古已有之。宋之因為搶奪外甥的一首詩《代悲白頭翁》,令門客將外甥劉希夷騙到一面土牆下,用裝滿黃泥的布袋將其砸死。”範文臣跪拜道。
“還有此事?!愛卿,你把這首《代悲白頭翁》讀來聽聽!呵呵呵……我看看有多大魔力!”多爾袞雙手置於背後、踱步笑道。於是,範文臣吟詠起《代悲白頭翁》: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
洛陽女兒惜顏色,坐見落花長嘆息。
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
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紅顏子,應憐半死白頭翁。
此翁白頭真可憐,伊昔紅顏美少年。
公子王孫芳樹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祿池臺文錦繡,將軍樓閣畫神仙。
一朝臥病無相識,三春行樂在誰邊?
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髮亂如絲。
但看古來歌舞地,唯有黃昏鳥雀悲。
“攝政王,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尤其是這一句,宋之問讀來愛不釋手,並且將詩稿緊緊攥在手裡不肯歸還,後向外甥索要詩歌不成遂生殺念。”範文臣悲痛道。
“範大人,這不過是文人相輕罷了,算不上詩歌殺人。啟稟攝政王,老臣知道詩歌殺人的故事。”索尼跪拜道。
“喔?索大人,你也知道詩歌殺人?說來聽聽!”多爾袞笑道。
“武則天時期,補闕喬知之有一侍婢名叫碧玉,相貌美豔絕倫,且善歌舞,更是文采斐然,喬知之對她視為珍寶,極其寵幸。魏王武承嗣聽說這女子,想據為己有,門客獻計、藉口讓碧玉到武府教姬妾們梳頭技藝,魏王趁機強留下碧玉,不讓她回去,喬知之左思右盼,無奈寫下了一首詩歌《綠珠怨》寄給碧玉。碧玉讀後,連日嗚咽流淚,自覺對不住大人,於是絕食三日後投井而死。武承嗣令人打撈出碧玉的屍首,從碧玉裙帶上搜查到這首詩,悲憤大怒,就羅織罪名,將喬知之斬首。”索尼娓娓道來。
“索大人,這個故事,哀家也有聽聞,那首詩我還甚是喜愛。”說罷,孝莊皇后吟詠起《綠珠怨》:
石家金谷重新聲,明珠十斛買娉婷。
此日可憐君自許,此時可喜得人情。
君家閨閣不曾難,常將歌舞借人看。
意氣雄豪非分理,驕矜勢力橫相干。
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袂傷鉛粉。
百年離別在高樓,一代紅顏為君荊。
“哈哈哈……有意思!”多爾袞哈哈大笑。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