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朱雀起床後發現悠悠還在打著呼嚕,嘴邊一堆魚泡泡,朱雀笑著幫他蓋好被子,微笑道:“悠悠,昨晚吃的好歡,很少見他喝這麼多。”
我一邊為朱雀梳妝,一邊笑道:“呵呵,他啊,喝一杯就倒,還好這一口,過去在玉門關外的客棧就是,我都習慣了這條醉魚,哈哈……”
“呵呵,悠悠還是這麼可愛,和以前修煉時一樣,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們的龍兒,也愛調皮,突然有點想他了。”朱雀忽然有點想家了。
“大寶,過兩天就回去。呆會吃完早飯我們就動身去博格達峰,聽說柯中一行學生就是在那邊遭遇雪崩消失的。”我扶起朱雀,掀開氈房的門走出去散步。
漫山積雪,綠樹白頭,樹枝掛起冰柳兒,一片銀裝素裹,偶有飛鳥“喳喳”幾聲從頭頂飛過。一陣風吹過,朱雀裹了下外套,“大寶,冷嗎?我們回去吧。”我把朱雀摟進懷裡,挽著她走回氈房。
當我們回到氈房後不久,馬沙裡和兩個哈薩克姑娘笑容滿面地送來了早餐:羊肉抓飯、乳酪、葡萄哈密瓜果盤,笑道:“親愛的朋友,現在天山冰封嚴重,林區結冰易滑,偶爾還有雪豹、棕熊出沒,不適合旅遊看風景。而且去年開始博格達峰就不斷髮生雪崩,埋人無數。作為本地人,我還是勸你們明年夏天過來玩比較好。”
“謝謝老闆,我們知道了。吃完飯就回去。”我笑著扶朱雀坐下,自己也準備開吃起來。
“那就好。”馬沙裡說著,帶著那兩個哈薩克姑娘退下。
“大寶,悠悠,既然博格達峰那麼多雪崩,我們吃完就飛去博格達峰看雪崩吧,看看那裡究竟有什麼鬼。”我剛說完,悠悠才吐了一串水泡醒了。
“悠悠,你個小機靈鬼,你是正趕著飯點醒過來啊,哈哈哈……”朱雀一邊幫悠悠盛好一份羊肉抓飯、倒好乳酪,一邊摸著悠悠的魚頭笑道。
“謝謝朱雀姐姐!”悠悠噴著水柱洗完臉就搖著尾巴吧唧吧唧地大吃起來。
“哈哈,主人,這羊肉抓飯果然名不虛傳,真好吃。”悠悠吃完後,噴了一柱水花,然後用魚鰭擦擦嘴,飛到我面前搖搖尾巴,繼續道:“主人,一來到這天山,我耳邊聽見冰山下面有一些人的聲音,應該附近冰山下面有人生活。昨天聽著冬不拉的悠揚旋律和歌曲,又喝醉了沒有警覺。今天洗完臉後可以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聽見那些聲音。”
“什麼聲音?我一點都沒聽見。大寶,你聽見沒有?”我好奇地望望悠悠,望望朱雀。
“相公,聽悠悠的沒錯。記得師傅過去說過冰、水、霧實為水一種物質,只不過在三界的不同演變而已,而水族中的魚類視力模糊、聽力最優。”朱雀喝了一口乳酪笑道。
“大寶,你的意思是。”我聽著突然感覺到有點詭異,抬頭望著悠悠:“悠悠,冰山下面若有聲音,住的應該也不是人。”
“主人,這聲音是有的,附近冰山下面住的不是人那會是什麼呀?”悠悠吐出一串水泡,用魚須玩起來。
“哈哈,可能是神,也可能是鬼!”我笑道。
“相公,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嚇悠悠了。”朱雀一邊拿毛巾擦擦嘴,一邊掏出口哨吹起來,鳳凰將軍聽見口哨帶領一百神翼堂的精英飛到氈房門口,這陣仗把正準備進氈房收拾餐具的馬沙裡和那兩位哈薩克姑娘嚇了一跳,一臉愕然地站在那紋絲不動、一聲不吭。
“老闆,不用怕,沒事的!他們是我的仙人朋友,相貌自然有點器宇不凡,哈哈!”我拍著馬沙裡的肩膀笑道。
“喔,喔,沒想到我已是夕陽紅、瓦上霜這般年紀,還看見了神仙,真是三生有幸。”馬沙裡挪了兩步,仔細打量了一下鳳凰將軍。
“呵呵,老人家,方外乾坤,無奇不有。我們鳳凰乃羽族神鳥,五百年一涅槃,在乾坤中重生。”鳳凰將軍笑到。
“哈哈哈……果然奇妙!果然奇妙!”馬沙裡笑道。
“老闆,您多保重身體!那我們就告辭了,後會有期!”說罷,我抱著朱雀騎著悠悠朝博格達峰飛去,鳳凰將軍和一百神翼堂精英緊隨其後,在馬沙裡和兩個哈薩克姑娘豔羨的眼神中飛逝。
巍峨雄壯的博格達峰上白雪皚皚,陽光下有縷縷白霧騰起,偶爾幻變成紫色的山嵐,冷酷的博格達峰像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在寒風中訴說著陳年往事。我們繞著它飛行了一圈,突然轟隆一聲,東邊山脊的積雪嘩啦啦滑下,冰雪像泥石流一樣席捲而下,博格達峰半山山體裸露出來,山下成為一片雪灘,百鳥驚飛,雪豹越嶺,我們為之一驚。
“主人,東邊山下剛才有一群獅子跑過,它們發出了一陣狂吼,內心似有不平,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悠悠擺著尾巴望著雪崩的地方說道。
“大寶,悠悠這意思,難道這博格達峰冰峰之下有獅群,這怎麼可能呢?”我拍了下朱雀,眼光早已注視著雪崩那塊地方。
“相公,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下面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現在日月晦明,天地混沌,平行宇宙分化出幾個異域世界也是可能的。這之前去過的詞國、蛙國都是的。”朱雀笑道。
“主上,快看!那有一束光在閃亮!”順著鳳凰將軍指過去的翅膀,我們飛過去,一朵天山雪蓮在雪崩後的山崖斷壁上大放異彩,金光燦燦。
“哈哈,話說這天山雪蓮,需要百年才開花一次,食之可化仙通靈,乃三界仙草,沒有想到今日被我們遇見,真是緣分。悠悠,飛過去。”我喜不自勝,越飛近這朵雪蓮,我胸口的雙魚玉佩愈發滾燙,似乎有一股能量正在甦醒,雙魚玉佩似乎發出一種聲音“王子,王子……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等你八千年了!”,這呼喚透過震顫的雙魚玉佩貼著我的胸口一陣陣傳入我心裡,我的眼前突然晃過一群威風凜凜的雄獅站在博格達峰頂咆哮。我一驚,回過神來一想,什麼都沒有,好像是夢一樣。
悠悠飛近那朵雪蓮,我伸手摘下它放到朱雀手上,笑道:“大寶,這輩子你就是我最美的天山雪蓮,我願守候你一輩子。”說完突然感覺朱雀的心跳加速,像有隻小鹿在她肚子裡砰砰直跳。
“相公,好美的雪蓮花。謝謝你。我也愛你!”朱雀羞紅了臉龐,彷彿雪山上一抹粉色的山霞。
“相公,你快看。”朱雀剛說完,她手裡的雪蓮花瓣紛紛飛起,像一隻只金色的蝴蝶閃閃發光,這些金色的花瓣在空中形成一扇方方正正、四周流光溢彩的大門,門中似有風和光吹過,門上有七色彩虹架在上面。我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頭戴花環、穿著七彩霞披的美女站在門外,向我招手笑道,“王子,獅國的結界已經開啟,歡迎回家!你的命運之門已經開啟!”我用手揉了揉眼睛、捏了捏耳朵,什麼都沒有,又感覺是一場幻覺。
“難道……”悠悠朝那扇門吐出一串水泡,那些水泡碰見門沒有破碎,反而像被一股磁力吸進門內,消失不見,“主人,你看見沒?水泡被那扇門吸進去了,這個門好奇怪啊,好像是一股氣流,又像是一個漩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