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面男子何等敏銳,他捕捉到了御風臉上略顯困惑的表情。
月鏡試煉中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無非兩類人,一者,有著絕對的實力自信,來自一方大勢力,即便身份被認出也不怕什麼秋後算賬,甚至還能省去探索過程中諸多不必要的麻煩,提高自己賺取分數的效率;二者,就是些被月鏡選中的“幸運兒”,大都是些散修,是啥都不知道的愣頭青,對月鏡試煉的險惡沒有半分準備。
顯然,御風屬於後者的愣頭青行列,可惜褐面男子卻不這麼認為。
這片森林本沒有名字,而這森林之所以被冠以“風”名,正式因為有著仙下第一人之稱的御風在此,意為御風所佔據的森林,識趣之當主動避開。
本次月鏡試煉開啟後沒多久,實力最為強橫的數十人,他們的長相以及戰力資訊便已化作情報流通在所有試煉者的手中。
早先並非沒有人踏足過這片森林,但當他們遠遠的認出穿梭在這片森林裡的御風時,當場嚇得屁滾尿流的滾了出去,然後藉著這手情報又撈了不少靈力值。
隨著這片森林被御風所佔據的情報流傳開來,這片森林也就無人敢涉足了,畢竟沒人願意冒著初期便被淘汰的風險去得罪公認實力最強之人。
實力榜上的排名或多或少都有些爭議,但唯獨這第一名,有著仙下第一人之稱的御風,毫無爭議。
畢竟御風的實力有著狄嵐學院以及眾神的背書——御風與另一位來自仙界的靈階巔峰學員,聯手斬殺了一名貨真價實的血族強者,據保守估計,那名血族強者最終實力至少達到了仙階三步的實力,更有傳言達到了仙階六步的實力!
雖說是與其他人聯手斬殺的,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仙階三步到六步實力強者,還是血族的!這特麼的是什麼變態戰力,誰敢碰瓷?
褐面男子對於御風困惑的神情雖心有疑慮,但對御風的身份卻不敢有過多的質疑。
昨晚那場震懾全森的戰鬥,即便褐面男子未曾親歷,但光是那隔著老遠都能讓他感到心悸的怒吼聲,他都能猜到一定是那位風大人在獵殺這片森林的霸主。
再結合眼前男子這一身破爛的衣衫,未曾遮掩的容貌,這霸氣的出場,很難不聯想起來。
可惜褐面男子的猜測幾乎全對,但唯有一點錯了,那就是御風的實力,是紙糊的。
御風也是很快的將風大人將自己聯絡了起來,雖然依舊滿腦子問號,但似乎對面出於某種原因十分忌憚自己?
於是,御風的神情十分自然的由困惑變為不耐煩,“什麼風大不大人的,怎麼?你們還不滾?”
褐面男子面色微微抽搐,看樣子是本人了?只是,怎麼感覺他的靈力……似乎弱的有些離譜?難道是昨晚一戰消耗過多,還沒有恢復過來?
白麵女子也扯了扯褐面男子的衣服,示意趕緊離開,她可不想得罪這麼個一號人物,被早早的淘汰掉。
褐面男子有些不甘的看了眼那名倒地不起的白衣女子,朝御風拱手道,“風大人,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本是一支七人小隊結伴來此,但怎奈那婆娘陰險惡毒,趁著小隊成員夜晚休息之時,接連害死了我們的四位同伴。”
“若不是昨夜風大人戰鬥的動靜驚醒了我們,恐怕我們兩人也在睡夢中被那婆娘給謀害了,這仇我們不能不報,想必此女必然以相同的手法坑害了不少隊伍,所以風大人……能否把她交於我們處理。”
御風恍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也難怪這兩人恨不得將她抽骨扒皮,不過,這也是他們的片面之詞,雖說真相到底是什麼御風也不是很關心,他更在意是怎樣才能安全脫身。
現在有御風兩個選擇,一是好聚好散,你抓你的人,我走我的人,但這麼一示弱萬一對面覺得自己好欺負,順帶把自己也收拾了怎麼辦?畢竟自己心裡是真的沒有底。
另一個選擇就是假借威勢,用強硬態度的讓他們趕緊滾蛋,這樣自己就能保證全身而退,但這樣同樣面臨著另一個風險,萬一對面破罐子破摔打算來硬的,自己同樣沒什麼信心能夠阻擋。
御風越想越煩躁,本來就在那頭豬那裡受了一肚子氣,現在還得接著窩囊?
“我現在心情很差,先是被一頭豬整的灰頭土臉,餓著肚子準備回去休息,結果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差點捱了一錘,完了還跟我討價還價是吧?”
褐面男子也是一陣鬱悶,你說你吼吼人家也就算了,人家沒計較是大氣,結果自己好死不死的丟啥錘子。
“這……確實是在下冒犯了,只不過那人確實與我們有仇,在下願意作出積分交換,只求能手刃這惡毒的女人。”
褐面男子察覺到了什麼,這御風似乎有些外強中乾,於是開始了自己的盤算,並不願這麼簡單的放棄眼前的白衣女子。
雖說險些被其暗算確實讓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這支小隊本身就是臨時組成的隊伍,隊員間還真沒啥感情,說不定哪天分數養的差不多了,就會開始內鬥,屆時,用上的手段恐怕未必會比那白衣女子好到哪去。
“誰殺不是殺呢?據我所知,淘汰其他試煉者是能收穫一筆不菲的靈力值的吧,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很好說話,又或者覺得我剛剛大戰一場,力不從心,你們覺得可以趁火打劫?”
御風舉槍斜指褐面男子,只是身上依舊不曾散發出多少靈力。
雖說這樣威懾力少了許多,但褐面男子卻只能知道御風隱藏了實力,拿不準他的真實實力到底如何。
被揭穿真面目的褐面男子面色有些難看,好在有著面具的遮掩,不至於難堪。
這白衣女子熟練的手法顯然坑害過不少的隊伍,她手上的靈力值絕不在少數,想要拿到那分數,就得讓月鏡判斷對方是被自己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