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七萬徵糧軍在成王和朝廷的允許下,全都拿起了鋤頭和鐮刀到遼州的荒地裡開墾土地。七萬遼州軍放下了兵刃,卻拿起了農具做起了農民。這讓整個朝廷裡的人變得對趙琇放心了起來。可是在一些老人眼中,這種做法在此等亂世,無異於自取滅亡。
幸運的是七年時間遼州的沒有因為官兵的減少,使得遼州民間的動亂,反而遼州鄉間變得越來越安穩。
遼州這樣矛盾的人物也就只有趙琇一個人了,趙琇坐在馬車裡眼睛微閉,想著酒樓裡的事情。
表面上看趙琇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實際上他的內心年齡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副皮囊。
趙琇每天都要像現在這樣,心裡總結這一天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之處。趙琇看似身份最貴,實際上他每時每刻都在刀尖上行走。
“又過了一天啦,又少了一天安生日子。唉!”趙琇心裡很是煩躁,他習慣性地撓了撓頭。
“張謹那個老狐狸,表面上老老實實的,暗地裡幹拉幫結派的事,他倒是從來沒有歇息過。現在都拉到官員家眷身上去了。真是費盡心機啊。費盡心機!”
“淼兒那丫頭,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多出去走動走動,外面的人竟然都已經如此無所顧忌,只還得了。我裝傻尚有餘威,可是淼兒這丫頭也裝傻,誰還會搭理她。那丫頭心還是太軟了。”
“我有三四天沒去西院了吧,也該去看看她了,省的她又掉眼淚。”
馬車行駛在南寧的街頭,南寧街道都是由較大塊的青石磚鋪成,比較平整,所以坐在馬車裡也不是非常顛簸。趙琇坐著坐著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馬車的前面是一個年紀略大的老者在駕駛著馬車,這個老者是趙琇的馬伕,專門為趙琇駕駛馬車。
老者熟練地駕駛著馬車向著王府前進,不一會就來到了王府的門口。成王府門前的小巷只有兩個院門,一個是成王府的正門,另一個就是遼州最大的藝菀,“響花樓”的後門。
兩個門並沒有對著,而是相互交錯著。一般成王府的大門不會關閉,哪怕是晚上也不會例外。而響花樓的後門卻是常年緊閉,這響花樓的後門只對一個人開啟。
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王府門口的侍衛,趕忙跑上前等待趙琇。
馬車一停趙琇自然感覺到了,睜看眼睛,迷迷糊糊的從馬車上鑽了出來。一名身著鎧甲的王府侍衛趕忙趴在地上,將自己當成板凳,讓趙琇在高處借力,使得他平穩的從馬車上下來。
成王府的大門自是氣派,門口有兩隻漢白玉石雕刻的石獅子,張著大嘴做吼叫狀,震懾力強,略微向下低頭做蹲坐的姿勢。留著螺捲髮,繡著花紋的綬帶上在脖子中央上掛著一個獸頭,下面綴著鈴鐺,綬帶兩側分別有一個纓子,身體十分光滑圓潤。
雄獅腳下踩一個繡球,球上雕刻著細花紋和球箍紋;雌獅腳下是一個仰面朝天的小獅子。基座上的錦鋪上刻的是禾草連珠花紋。
趙琇一下馬車,門前的八名試穿鎧甲的侍衛紛紛跪了下來,向趙琇行禮。
趙琇沒有多做搭理,徑直走向府中,進了門中趙琇的面前出現一面影牆。牆身的中心區域由斜放的方磚貼砌而成,偌大的影壁上刻著四條四爪飛龍,甚是氣派。
一整面影牆呈一字型,磨磚對縫非常整齊,影壁牆上的磚雕主要有中心區域的中央和四角,在與屋頂相交的地方有混梟和連珠。中心方磚上面一邊雕刻有中心花、岔角在影壁牆的四周還鑲嵌有福壽字的磚雕。
過了影牆就到了王府的中院。成王府分為三個院落,有東院、中院、和西院之分。其中,中院最為巨大。整個中院就只有三個大殿。三座大殿有幾十丈高,氣勢宏偉至極,三個大殿以次向北是前殿、中殿、恭天殿。
王府的西院是女眷們住的地方,可憐成王趙琇年紀已經不小,家裡子嗣卻是一個沒有。成王府的西院祝這兩個主人,一個是成王妃王淼,一個是趙琇的母親江婉清。
偌大的西院十幾個園子都是空的,只有趙母江婉清所住的念慈園和成王妃所住的翠秀園有主人,其餘的園子都分給了下人們居住。西院雖然有兩個主人,但是侍候主人的下人們確實不少。整個西院有兩百餘名丫鬟小廝。
趙琇的母親向來不過問王府的事,更不過問王府以外的事情,整天就不是待在唸慈園了敬奉生樂神,就是到王府南面的花園裡打理花草,平日裡也只有只一個愛好。
王府南面的花園是王府裡佔地最大的地方,花園裡的花每天都由趙母帶著專人打理。
成王趙琇平常並不是待在西院,而是待在東院的書房裡。王府的整個東側都是王府裡面的禁地。東北角和東南角是兩處守衛營,再加上王府西牆外的一處守衛營,三處守衛營的守衛有整整兩千人。
正東面中間的一處院落就是東院,東院是王府裡特殊的存在,東院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進入其中。就連成王妃王淼在沒有趙琇的仍可下都不能隨意進入。
東院之所以如此隱秘是因為趙琇的秘密幾乎全在東院之中。
趙琇微低著頭,走在中院的石子路上,他正朝著東院走去。此時正值十月中旬,微風飄蕩在空中,中院又大又寬闊的,根本擋不住涼颼颼的風直往趙琇的身體裡鑽,趙琇被吹的起了雞皮嘎達。
趙琇滿腦子都是今天張劉氏在酒樓裡設宴的事情,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張謹做事一向平穩,在沒有摸清楚一個人的脈象之前,他絕對不會輕易地去拉攏人。張謹身為上京石家的人,也完全沒必要做真麼大的動作。這件事怎麼看都不像是他長謹做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