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劍拔弩張時候,忽然殿中一角,傳來了幾聲,頗為裝逼的咳嗽聲音。
眾人循聲看去,雖然沒有位列四輔臣的主簿許攸,已然隨著咳嗽聲,從群臣中站了出來。
兩年來,鄴城的一半錢糧姓袁,另一個錢糧,則是姓了許。
靠著和方廣的特殊關係,壟斷了兗州財貨!
許攸交好今日殿中的劉夫人,這個史書之上,只能算作袁紹客卿的男子,在此方天地,已然成了僅次於四輔臣之人。
在某些大事之上,許子遠之話,甚至比四輔臣,還要重要的多!
無他,直到今日,許攸還沒有顯現出,對於袁譚和袁尚,其中一方的支援。
如此一來,沮授,郭圖,都要籠絡此人,許攸自然地位超然。
“主公,夫人,大公子和儁乂,都是不世之才,卻未必適合守衛臨漳!”
“在吾心中,守衛臨漳者,當要堅毅果斷,勇武過人,經受過歲月的沉澱,吾觀河北,其餘遑論,經過歲月的沉澱,還果毅者,唯仲簡爾!”
許攸一言說出,河北文武砥柱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殿中滿臉陶醉之色的淳于瓊。
所謂經過歲月沉澱,無非資歷老罷了。
淳于瓊靈帝時候,曾經同袁紹,曹操並列為西園八校尉之一,歲月沉澱,鄴城之中,確實無人和他相比。
只是除了歲月沉澱,淳于瓊實在乏善可陳!
粗鄙,無能,酗酒,剋扣部下俸祿,此人若不是袁紹親信,早就為河北謀臣,逐出軍中了。
一年前官渡之戰,也是淳于瓊先敗,雖然靠著護送袁紹過河,挽回了些顏面,他的斤兩,終究還是展示在了天下眾人面前。
聽到許攸舉薦此人,沮授,郭圖,臉上同時露出不以為然之色。
只是仔細一想,此人,卻好像又是最合適的,淳于瓊已經平庸到了一定的境界,袁譚和袁熙兄弟,根本無意招攬,如此算來,淳于瓊,反而成了沒有派系的素人!
“主公,子遠之言有理,仲簡乃是老將,正適合守衛臨漳!”
“正是如此,若有淳于瓊將軍坐鎮,大公子便可騰出手來,攻伐曹賊了!”
沮授,郭圖,一起出聲應和許攸,劉夫人什麼也不懂,只覺得淳于瓊還算老實本分。
臨漳之事甚大,夫人不敢專斷,目光不自禁的掃向身側薄紗。
薄紗後,就是袁紹的病榻,夫人隱約看得到,袁本初,此時正半躺在床榻上,仔細聽著臣子將軍們的議論。
“就是如此,淳于瓊,汝當領兵守護臨漳,為吾軍根本!”
“臨漳塢堡甚多,守軍大半都是冀州猛銳,汝去,只要不孟浪,便萬事無妨!”
袁紹聲音斷斷續續的,一聽就是中氣不足。
河北文武,許久沒有看到主公了,此時聽到這羸弱聲音,人人半真半假,都流下了戀主的眼淚。
淳于瓊更是戲精附體,痛哭流涕,跪在袁紹髮妻身前,將鼻涕眼淚,一起抹在臉上,對天詛咒,絕不會再好酒貪杯。
郭圖,沮授流淚之時,心中還在品味袁紹話語,都聽出了其中另外的意思。
淳于瓊確實無能,可是臨漳糧庫的防禦,是河北頂級的,此人沒有派系,要得就是他的資歷鎮守其間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