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意來襲之前,梁佳音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和陸岸在聊天。至於聊了什麼她已記不得。
只覺石頭堆裡圍起來的那團火,好似心中的驕陽。
她看著看著就進入了夢想。
後來再回憶起這一天,她想自己之所以能在那種環境下睡著,大概是出於對陸岸的信任。
她信他能保護自己,所以,安然入眠。
*
隔日轉身醒來的時候,梁佳音是聞著陣陣食物香醒來的。
她一睜眼,外頭天色已經大亮,遠處的火堆似乎是剛剛滅了火,正冒著白煙,隨著微風緩緩過來。
梁佳音聞到比烤番薯還要香的香味。
她從睡袋裡起了身,卻不見陸岸身影。
她走到山洞外,外頭已停了雨,地面雖然潮溼,但已然不似昨晚那般溼滑。
正尋思著陸岸去了哪裡,便見不遠處踩著荷葉歸來的人。
她看著他手中的大荷葉,不禁問他去了哪裡。
「想給你找些蓮子,但是好像過了時節,沒摘到。」陸岸攤了攤手,對於自己的空手而歸,表示遺憾。
梁佳音聽著他的話,想起了昨晚自己和他聊的天,也不知是聊到了什麼,聊著聊著便聊到了互相喜歡的食物,梁佳音提了一嘴,說喜歡吃蓮子,雖然蓮心苦,但是蓮子肉甜,脆脆的可好吃。
誰知道她只是隨口一說,陸岸還真去荷塘裡找蓮子。
梁佳音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有點感動,有點驚喜,有點……無措。
她伸手拿過他手中的荷葉,小聲說道,「你應該給我摘朵荷花的,哪有人送葉子。」
「等明年花開,給你摘兩朵。」
陸岸順著她的話說。
「七月的荷花,最美了。」
就像你一樣。
他沒將最後一句話說出,怕突兀,也怕讓她覺得自己沒個正型。
梁佳音不知陸岸所想,指尖摩挲著荷葉花邊,和他要起承諾,「你可要說話算話。」
「我等著你的荷花。」
「……」
話落,她便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