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金沙河靠近上游的地段,明月已經高高掛起,隨後又倒映在水面之上別有一番風情韻味。岸邊的垂柳也紛紛交相應和更是襯托其婀娜多姿。
入夜的空氣已經漸漸微涼起來,萬物也都到了該沉寂的時候了,只不過不經意間樹林中偶爾還能看到的零星火光證明這裡正潛藏著一支不小的力量。
營地裡好像一切如常,站崗的傭兵正在原地打著打著盹可見沒有危機感的壓迫他們也都已經放鬆了警惕鬆弛下來。不過好在營門口臥著的那隻奇異似灰狼般的異獸正安然的躺在那裡。
灰狼蜷縮在一起雖然沒有起身巡視檢視,但是它那不時抽動的鼻頭和一雙能夠靈活轉向的耳朵無不證明這種動物天生的警覺性,把它用來當做看護營地的寵物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在眼下人困馬乏的時候就再合適不過了。
更何況在營地邊緣的位置還被人工挖設了一條壕溝,大眼下四周皆是密佈的各種陷阱,所以這裡的人員雖然警惕能力都有些下降,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算再怎麼鬆懈,這個外邊看似是鐵桶一般的防禦也是不會被輕易突破的。
……
穿過營地的外圍防守佈置,裡面最中心囤積物資的地方一個臨時搭建的類似於古怪蒙古包樣式的建築正坐落在那裡十分引人注目的樣子,上邊蒙著一層黑色的油布,防潮防溼的工作做的很好,看樣子好像是十分重視裡面的東西似的。
而且這裡守衛的傭兵和外邊比起來也是有著很大的區別,個個都是瞪大了眼睛,好似從他們管轄區域上空飛過的蚊子他們都狠不得剝光開來看個清楚,硬要是不放過半個可疑的因素。
透過傭兵身後油布的一角縫隙,模模糊糊可以看見一些類似於瓶瓶罐罐的東西正在裡面堆積著,而且每個罐體都密不透風被很好的嚴密包裝起來從外邊看去完全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來。
……
“嘩啦。”
堆積如山的罐體中,最頂處的一個不起眼的鐵皮罐頭好像顫動了一絲,但緊接著仔細看好像又沒有,感覺剛才的那股微弱的動靜完全是幻想出來的一般。
“嘩啦,嘩啦。”
這一次更清晰了,沒人會再懷疑自己的聽覺,的確是有什麼異物在罐頭裡面翻騰著,這種詭異的事情無不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而且這股聲音接下來並沒有停歇的意思,一直都是在蒙古包中迴響著,好似恐怖生物真的要從裡面掙脫出來一樣,並且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
良久。
聲音終於平息下來,整個狹小的空間又歸為平靜。巧合的是因為這裡的隔音條件還不錯,所以那些在外面盡忠職守的傭兵並沒有發現裡邊的異常,儘管他們可能也聽到了些蛛絲馬跡,但是也都是行為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從而浪費了發現危情的最好時機。
……
“刺啦。”
久違的聲音有突然響起,只不過這次變的更加刺耳更加尖銳。猛然間類似是罐體上聲音源頭的位置,一道平滑的印痕正向外緩慢突出著,並且跟隨著聲音的節奏有些加深加寬的趨勢,眼見是就要徹底的打破這個從形式上來說的囚籠了。
“刺啦,刺啦…。”終於是伴隨著一聲難聽的異響,一對正在不斷開合著的大鉗子正努力的想要撕扯著眼前的一切使得自己能夠脫離這個黑暗的地方。
停頓了一下,沒有了阻力在察覺到終於是有了一個突破點之後,大鉗子又沿著缺口的位置橫向切削起來。只不過這次有了著力點所以進度也加快了許多。
終於一個圓形的鐵皮被切割下來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製的聲音,沒有人在意這一點,緊接著一對漆黑的觸角試探著從裡面鑽了出來,不過它似乎是對外面的世界有些陌生一直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不過在遲疑了很久之後,最終還是原始的本能在催促著它走出這個地方,接下來精悍的上半身,纖細的腰身,還有肥碩但還略顯細嫩質感的肚子。這些顯著的特徵無不證明著這隻突然出現生物的身份,它就是火毒蜂。
……
剛鑽出罐子的火毒蜂就好像是破殼而出的雛鳥一般好奇又充滿探索之意的打量著這個世界。它的一對觸角不停的抖動著好像是在疑惑著什麼,也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透明狀的羽翼微微顫動便已經把上面沾附的褐紅色蜂蜜給抖落掉,試著煽動幾下之後隨即感覺還不夠緊,接著馬力全開,一種專屬於飛行類昆蟲的“嗡嗡聲”就這樣在小空間之內迴響起來,並且聲音愈演愈烈頗有直升機螺旋槳葉片的速度和威力。
似乎是這次的聲音真的有些太吵了,外面的傭兵就算是想不聽見都是不可能的了,嗡嗡的振翅聲呼嘯著震動著周圍人的耳膜並且還在漸漸的加大自身的頻率,好像這一切對它來說都是輕而易舉一般。
外面的傭兵感覺到異狀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裡,似乎是裡面的東西真的很珍貴所以也就來不及打招呼什麼的,領頭的一個小頭目直接就一把掀開了用來當做臨時房門的布氈,但是隨後發生的一切卻是令他毛骨悚然。
只見一隻記憶中非常熟息的火毒蜂正在罐子上爬扶著,那閃亮的大黑牙還有結實的外骨骼無不透漏出這是一隻驍勇善戰的勇士的事實。
不過任憑傭兵亡魂皆冒,這隻突然出現的火毒蜂表現的倒是淡定的多,甚至是在活動身子預熱的閒暇之餘伸出了前肢,用自己猙獰可怖的口器仔細的清理著,完全不在意對面之人的想法。
這些個傭兵們紛紛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都只是努力的屏住自己的呼吸,期待著眼前的這個瘟神快點飛離出自己的視線,甚至一些膽小的腿肚子一直抽搐發軟,大有直接癱倒在地上的意思。
不過火毒蜂卻是對他們的任何表現完全的不關心,在停留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間好像是收到了什麼召喚似的,瞅準了方向身姿猶如轟炸機起飛一般直接平地而起,帶著呼嘯之音直接就略過了傭兵們的頭頂,連他們的一頭亂髮都給吹散不少。
愣了一會兒,傭兵們這才反應過來,面面相覷或打量著對方或直接對自己上下其手,好像是看看身上有什麼零件損失掉了一樣。
良久,這種奇怪景象這才停息下來,所有人都像是在無形中長嘆了一口氣,好像是無形中躲過了一劫一樣。
但是。
還沒有等到嘆氣聲剛落,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嘩啦”聲卻是如菜市街小販的叫賣聲一樣此起彼伏的迴響起來,整個蒙古包內的罐子紛紛都顫動起來,一整個場景頓時讓人如墜冰窖就連心跳好像停跳了幾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