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那玩意兒其實挺厲害的，死了變成凍屍還能衝出太平間，它死之前到底是個什麼強度，為什麼網上查不到任何剝皮凍屍的事？算了，還是不要去作死比較好，反正以後我也不會去那家醫院。”
許雲歌躺在豪華包間裡，手機震動了起來。
“王寶芝接回來了，人在醫院，你要過來看看嗎？意外救了她的小姑娘也在這裡，我在安撫她的情緒，但好像不是很湊效。”
看到朱醫生髮來簡訊定位，許雲歌的臉當即就黑了。
“求求你發發善心吧，我女兒好不容易熬到案子結束，這要是再治不好，我們全家人要怎麼活啊！只要你幫我們，我們感激你一輩子！”
你們怎麼活關我屁事，我不好的時候誰來給我發善心了！不知為何許雲歌腦中忽然邪火流竄，一眨眼，對話方塊內已經輸入了一大串戳人的話，覺得發言極為不妥，連忙又刪掉了。
“抱歉，我既不是私人醫生也不是全職偵探，現在剛搞定了案子需要休息，如果只是一點小問題，麻煩您還是讓女兒靜心調養。”
“家人的關照和態度，很多時候也會影響病人的情緒。一般情況下，服用抗精神抑鬱的藥品也是半個月左右才會開始生效，這才幾天？你們一天到晚急成這樣，恨不得馬上就治好病恢復正常生活，你們這除了給女兒增加精神壓力和心理負擔之外，一點幫助都沒有。”
王家父母本以為許雲歌會第一時間樂意幫忙的，誰知道他也一副不是很在意的事，頓時覺得非常委屈，可又覺得還算有些道理。
“可是朱醫生說她暫時也沒辦法，我看到我家女兒受苦，我就睡不著吃不下。我又不能讓她看到我，我又想偷偷看著她關注她，我好痛苦，但是看著她吃藥有效我又覺得好開心，她一直在咳嗽……”
刪得掉對話方塊裡的文字，許雲歌卻刪不掉心中的真實想法。
哼，要求一名癌症患者關心別人家的孩子有沒有感冒，也相當的公正良心呢，你們家的感謝很值錢嗎？我是不是對都市傳說投入太多精力，給了你們我是熱心好人，隨時可以免費騷擾的錯覺？
“停一下，王先生，那不是你女兒病了，這是你病了。你們一家人被這件案子折騰得太久了，我建議你們最好主動找朱醫生聊聊，坦白自己的精神狀況和心理障礙，別等王寶芝康復，你們回頭又讓她發病。”
許雲歌適當懟了王家父母一通，他覺得有些人就是情緒上頭，心裡沒嗶數，需要他們盲目相信盲目認同的那個人，轉身給他們糊臉一拳。
自己一暴躁不爽就拿孩子發洩，還覺得自己做得對。
自己一開心興奮就要求孩子和自己同喜，還希望孩子理解自己。
自己有病了卻說孩子有病，把沒病的孩子送出去治。
什麼狗屁人之常情，通病也是病。
要是每個人都得感冒，那感冒就不用治？正是因為都病才一定要治。
“唉，自從患病住院到都市傳說，我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化身這等暴躁老哥，我拿急火攻心之類的詛咒是不是等於自殺？會不會還有其他力量，也是利用憤怒和衝動殺人害人的詛咒？”
“反正，我不會給他們白打工的，若是對治好我的病沒有任何幫助，在都市傳說獎勵方面沒有任何進展……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燃燒自己奉獻他人不是我的追求，聊不來喲。”
休息許久，養精蓄銳吃喝洗漱之後，朱醫生才發來訊息。
“王寶芝的父母過來和我說了，他們現在有點情緒崩潰，不過比之前好多了。王寶芝的事，我還是想請你過來私下聊聊，她之前半夜走丟又受到驚嚇，現在發燒得很厲害，一直在說胡話。”
“她身體素質又這麼差，我不能把她帶回去，只能在醫院治療調養。而且她一直在唸叨著硬幣和許願井相關的東西，我想來想去，給她硬幣心理暗示的只有你，你方便抽空過來看看她嗎？”
“只要你願意幫忙，我可以替她付錢。”
看完朱醫生的第3條簡訊，許雲歌也是扶額頭痛。趙文嵐和朱羽霞對自己來說還有用，萬一自己遇到麻煩，他們都是相當具有價值的人物。朱醫生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再拒絕就顯得過於不近人情。
“行吧，下午我會過來，你們記得留意在醫院活動的可疑人士。”